鲁冰花摄于香拉梅朵
春归何处
转眼间,在东北黑土地上已逗留一月有余。从白雪皑皑的冬天,一直熬到了春暖花开。三月,是江南草长莺飞的季节,是西北冰消雪开,桃花初绽的季节,却仍旧是东北大雪纷飞的日子。四月,江南早已芳菲尽,兰州恰是花团锦簇,吉林仍旧沉浸在暮霭沉沉的冬季中。
郁金香摄于刘家峡
看着朋友圈中江南的小伙伴们晒着各种踏青郊游,兰州的小伙伴们晒着各种繁花似锦,偶一回头,却发现昨夜又是一场大雪,诺大个世界,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佛甲草摄于冰沟河
往昔逐花的日子仍历历在目,却生生错过了今岁的花朵。往事不可追,只能在走了无数次的灰黑色水泥路上继续来来去去。路旁萧瑟的枝条依旧,黑色的泥土如常,仿佛它们本该如此,从不曾改变过。
菊花桃摄于仁寿山
不知是第几次经过,眼角余光竟多了一点点白,大约是一点点还未来得及消融的雪吧。不知又是第几次经过,发现那一点点白还在,似乎,好像,还大了些。于是,驻足,凝视,竟发现那不是冬日余雪,而是,枝头一点点白色的绒毛,如初生的毛毛虫,探着好奇的脑袋。
紫叶李摄于滨河路
这是?再仔细搜寻,原来这棵仿佛毫无生气的枯树,几乎所有的枝头都顶着这样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于是乎,每天从这里经过,都会向那些小东西多看几眼,道声“早安!”看着它们慢慢长大,从枝头垂了下来,越发的像极了“毛毛虫”。不禁会心一笑,早已封存的记忆被不经意翻开。
金盏花摄于香拉梅朵
那是许多许多年前,上学的路上总会经过一棵杨树。每到春日里,别的树都花儿朵儿的争艳,只有它不合时宜地挂满了“毛毛虫”,还时不时掉下几条来,吓得胆小的女生尖叫不断。上学路上总会捡上几条,藏在衣兜里,乘同学不备,陡然塞在他面前,吓得那同学一蹦老高,追了我好几条街,一直追到了教室里。
蓟摄于冰沟河
等到“毛毛虫”一个个长大,落地,黑色的土壤里,不知何时又钻出几个绿油油的小脑袋,柔柔嫩嫩的,仿佛初生的婴儿般可爱。夜里又下了场雪,将世界又银装素裹起来。推窗看雪的一瞬间,不禁为那些柔柔嫩嫩的小脑袋担忧,怕它们被冻坏了,怕它们冷得又钻回泥土中再也不出来。匆匆忙忙出门,匆匆忙忙赶过每日必经之路,不见那嫩绿,不免叹惜,平生第一次对雪表示不满。
野罂粟摄于美仁草原
随后的几日里,阳光明媚耀眼,知道犯了错的雪期期艾艾褪去。那些被渐渐遗忘的小脑袋再次出现,这次不是一棵、两棵,而是密密匝匝的一丛、两丛,油绿油绿,如一丛丛惊喜一股脑儿从土里冒了出来。于是,每日里又多了件事儿,就是向这些绿油油的小惊喜问好。
五味子摄于冰沟河
春天就这样在四月的中旬悄然而至。尽管带着些春寒料峭,但总算有了一丝新意,有了许多期盼。用不了多久,就是花红柳绿的时代。不知不觉间,柳树已稍稍将绿色晕染。桃花和迎春已安耐不住绽放开来。杏花犹抱琵琶半遮面,但已掩不住绯红的花骨朵儿。墙角的蒲公英则早早舒展筋骨,大大方方绽出几朵小*花,慵懒的晒着太阳。
郁金香摄于刘家峡
问春何时归,桃红柳绿时。
问春何时还,杏花天雨时。
问春何时至,燕子绕梁时。
问春何时回,柳絮粘衣时。
不知不觉间,春已无处不在。
苦荬菜摄于石门雪山
往期回顾:
1.逐花2.最是山花烂漫时
3.山水之间
4.蒹葭苍苍
5.国色天香
6.翡翠湖——遗落人间的美玉
7.春风十里吹一树花开
索伦高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