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甲草

首页 » 常识 » 问答 » 故事爸妈没有女朋友就别回家过年好哥们儿
TUhjnbcbe - 2024/8/7 22:19:00

讲述人:高先生,男,36岁,未婚,某公司部门经理

前言:父母催婚,好哥们儿让我带他老婆回老家交差,差是交了,可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和父母一帘之隔的火炕上,好哥们儿的老婆半夜钻进了我的被子里……

01

我今年36,谈过几场恋爱,都半途而废了。

爸妈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催我快成家,还说你要是实在找不下,就回老家来,我们两个老家伙舍上命也要给你娶过。

爸妈有四个子女,我上面有三个姐姐,都已成家,我最大的外甥都已经成年了。

爸妈常说:你快点成家,我们赶死前能抱个孙子。

在他们以为,外孙是不算孙子的。

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成家这事,我觉得还是要随缘,强求不得,况且我一点也没有成家的愿望,大概是单身太久了吧。

今年临近春节的时候,爸妈的电话打得更是频繁,刚挂了我爸的,我妈就又打了过来。

我爸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你要是不带女朋友,就别回来了!

我妈说:你还是回来吧,我这里给你安排了十一次相亲。

我简直欲哭无泪,我说服不了爸爸,也说服不了妈妈。

我知道爸爸不是开玩笑的,我去年一个人回家过年,他气得连话都不跟我说,整天黑着脸白着眼,像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我妈那里倒是好说话,但简直要烦死我,我一进门,她就开始给我介绍这个介绍那个,我都拒绝了。

我爸妈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那个农村距离我工作的城市有两千多公里,就算我在这儿找上对象,将来怎么成家?

眼看将近年底,我一点办法也没,想赌气不回去,可爸妈那么大了,说得难听点,见一次少一次了,想临时找个女朋友应付差事,可又没那么容易。

谈恋爱这事真是奇怪,有时你谈着这个,另一个主动向你示好,正是你空缺的时候,一个个躲得你远远的。

02

有天晚上,好朋友大志请我吃饭,我向他说了我的苦恼,他搂着我的肩膀说:“这有什么苦恼的?带上我老婆回去就行了。”

我以为他是随便开个玩笑,一笑了事,没想到第二天中午他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你哪天走?我老婆已经放假了,你正月初八把她送回来就行。”

我说这哪行呢,大志一顿说,好像我再推辞就有点不识好歹了,我只能勉为其难地说好吧。

目前的我,确实迫切需要一个女朋友,严格来说,是我爸妈需要,为了照顾他们的心情,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腊月二十八,我带着大志的老婆美珊回到农村老家。

平心而论,美珊很漂亮,比我小三岁,有小女孩的青春活力,又有为人妻的成熟韵味,而且性格也好,带点文艺青年的尖锐,又有贤妻良母的温柔,大志经常叫我去他家吃饭,我和她也算是老熟人了。

如果她是单身,我倒觉得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可她不仅不是单身,还是我好哥们儿的老婆,还是个四岁女孩的母亲。

美珊刻意打扮了一番,原本盘着的头发放了下来,瀑布一样披在肩上,着装也偏向年轻化,看起来完全是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

尽管如此,我对她动不了一点邪念,我自觉还是个很讲道德的人。

我本来想开车回去,美珊说:“那太累了,再说油钱加上过路费太贵了。”

于是我选择坐飞机,一路上相安无事,两人聊得很融洽,谁也没觉得尴尬。

下了飞机,从市里转车到县里,再从县里转车到我们村。

03

班车在我们村的活动中心停下时,落日的余晖把整个村庄染成了一片金黄。

我和美珊下了车,看到活动中心门口聚集着一群老年人,有下象棋的,有打扑克的,有闲聊的,混混吵吵,看到我们,都停下了一切活动,一齐把目光投向我们。

我心虚,正想走开,一个大爷认出了我,叫着我的名字走了过来,我只得陪着笑脸问候。

大爷看着美珊说:“你媳妇?”

我尴尬地笑笑,吞吞吐吐地说:“还不算是,正在谈。”

又有两个大妈走过来,打量着美珊说:“这姑娘长得像电影明星似的,这回可要把老高两口子乐坏呀!”

我窘得手足无措,美珊拉住了我的手,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笑嘻嘻地望着大伙。

“瞧瞧现在的年轻人多好,咱们找对象那会儿,相跟上走路都得躲着远远的。”

“就是,咱们那哪是找对象,那就是找仇人,哈哈!”

应付完这帮热情的大爷大妈,我慌得出了一身汗,尽管北方的冬天零下二十多度,路两旁的野地里铺着厚厚的积雪。

我和美珊相跟着走在村里的水泥路上,我刻意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想到她主动靠了过来,又拉住了我的手,说:“装就要装得像一点,不然让你爸妈看出破绽来就尴尬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可这样我更尴尬,美珊身上的气息让我躁动不安,她穿着一身长款的白羽绒服,在夕阳之下异样的美。

路上又遇见几个年长的村民,免不了又要站下来聊一会儿,每当这时,美珊就表现得和我十分恩爱,要么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要么双手抱着我的腰。

我不由惭愧地想,如果大志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知会不会有想法,可我也不能辜负了美珊的好意。

最后想,只要心无杂念,我就问心无愧,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美珊的亲热。

04

回到家,确如那位大妈说的,我爸我妈乐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咧着嘴傻笑。

我事先没打电话告诉他们我要回来,更没说我已经有了女朋友,用大志的话说就是,给他们一个惊喜。

他们半天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一个埋怨一个:“光顾看呀,快做饭了吧!”

吃饭的时候,我说:“爸,一会儿跟我把西房收拾一下,让美珊住。”

我妈说:“西房几年没起火了,冻得能住成呢?再说也脏得不行,一时半会儿哪能收拾出来?”

我家的房子有三间,中间一间是厨房兼餐厅,西房原来住着我的三个姐姐,东房住着爸妈和我。

三个姐姐出嫁后,我也到外地上学去了,后来在外地工作,爸妈就把西房当成了凉房,放些猪羊肉,还有柴禾和炭。

我一年回不了几趟家,爸妈也都老了,不用避讳了,我就和他们一起住东房,只在炕中间拉了一道帘子,分成了两个空间。

路上我和美珊说过,让她委屈一下住西房,我和爸妈住东房,她当时表示不介意。

这时她却顺着我妈说:“就是,你想冻死我呀!”

又嘻嘻一笑说:“不用麻烦了,那么大一盘炕,十个人都能住下呢。”

我不便再说什么了。

到了睡觉的时候,我妈先把她和我爸的褥子铺在了帘子的一边,又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新褥子,铺在了帘子的另一边,是美珊的,最后抱出我的褥子,问我:“你睡哪边?”

我还没说话,美珊就抢着说:“睡这边呀,这边这么大的地方,干嘛要在那边挤?”

我妈便把我的褥子铺在美珊的褥子旁边。

我爸妈睡下了,我和美珊还在看着电视。看了一会儿,美珊也睡了,我看到她躺在被子里,把衣服从里面脱了出来,然后就面向墙壁睡了。

又看了一会儿,我的眼皮子开始打架,实在瞌睡得不行了,就拉灭灯,上了炕,我把我的褥子拉开一截,只脱了外衣和外裤,钻进了被子里。

正要睡,又睡不着了,大脑前所未有的活跃,身体也前所未有的燥热。

一是我习惯了裸睡,平时回来也不避讳我爸妈,只穿着一条三角裤衩,这样和衣而卧实在难受,虽然昨天洗了澡,但还是觉得浑身痒痒,像有无数条虫子在爬动。

二是我爸妈可能是怕把美珊冻着了,填了满满一炉子炭,烧得轰隆隆地像火车,可比城里的暖气家热多了。

三是这种境况,一帘之隔是爸妈,一尺之遥是好哥们儿的老婆,连翻个身都得小心翼翼,免得让美珊误会我图谋不轨,如此睡觉简直是在上刑。

努力了半天,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出了一身汗,秋衣秋裤紧紧地粘在皮肉上,难受死了。

爸妈那边发出了鼾声,一强一弱,很有节奏,像唱着和声。

看了看美珊,见她面对着墙壁静静地睡着,能听到微弱的鼻息声,想必也睡着了。

我想了想,还是把衣服脱掉吧,等天快明时再悄悄地穿上。

我也学着美珊那样,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脱掉了秋衣秋裤,我尽量放慢动作,以免发出声响吵醒美珊。

终于把最后一件衣物轻轻地送出被子,还没来得及感受那份舒爽,无意一转头,看到美珊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面向着我,而且没睡着,冲我笑着,黑暗中可见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和洁白的牙齿。

我羞死了,低声解释了一句:“太热了!”

美珊忽然掀开自己的被子,猝不及防地钻进了我的被子里,她绵软的身体顿时让我浑身的血液冲上了头顶,我差点叫出声来,她伏在我身上,用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的手指比在嘴唇中间,嘘了一声。

那边爸妈的鼾声依旧,我不敢动,大脑里一片空白又一片混乱,而身体却有了强烈的反应。

我轻声说:“美珊你别这样,快下去。”

美珊和我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开始吻我,我不敢反抗得强烈,怕吵醒爸妈,也可能我没反抗,总之是,她侵犯了我。

在最后一刻,她紧捂着嘴,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但还是发出一声闷哼。

那边爸爸说了句梦话,又开始打呼噜。

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大志相信我,让自己的老婆帮我交差,可我却做了些什么呀?就算是美珊主动的,我也难逃干系,毕竟我是男人,只要我不同意,谁也不能霸王硬上弓。

完了,一切全完了,和大志的友谊完了,我自己的品格也完了,一切全完了。

美珊吻了一下我的脸,轻声说:“好了,睡吧。”

然后蜷缩在我的臂弯,一只手搭在我的胸口。

我以为她睡着了,朦胧中,我听到她在低声啜泣,克制着声音,而且我感到我的腋窝处冰冰的,是她的眼泪,她的身体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我问:“你怎么了?”

她摇摇头,但仍在哭着,声音小了,但眼泪却更汹涌了,从我的腋窝下流到了褥子上,褥子湿了一大片。

虽然是她主动的,但做为男人,我还是应该道个歉。

我说:“对不起美珊,我,我……”

我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因为我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自圆其说,都是不负责任的借口。

她又摇摇头,说:“不是你,我就是想哭,你别管了。”

她离开了我的被子,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背对着我,把头蒙起来。

我猜不到她哭的理由,是为了这短暂的激情而后悔,还是她和大志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比如说大志出轨了,她要报复他。

我和大志是多年的好哥们儿,我比谁都了解他,他很爱美珊,一提起美珊的名字,眼光中都掩饰不住那种喷薄欲出的爱意;也很宠她,平时叫我去他家吃饭,下厨的向来是大志。他怎么可能出轨?

再说他也没机会呀,他平时出去应酬,几乎每次都带着美珊。

那么,问题难道是出在美珊身上?

可是为什么呀?

尽管我的感情经验极其匮乏,但我还是能感觉得到她和大志之间的那种相爱,是真真切切的,那是装不出来的,那是我一直以来孜孜以求的爱情。

05

第二天,美珊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和昨天一样,对我爸妈客客气气,对我亲亲热热,我却极度难受,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我倒愿意和她配合把戏演好,可是现在,我很难面对她。

吃过早饭,我爸说:“咱们农村没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带上美珊去乌加河畔转转吧,今年水好,河面加宽了一里地。”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不太愿意和美珊单独相处,思想上我一时还转不过弯来,可是美珊过来挽住我的肩膀说:“哇,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快带我去看看!”

没办法,我只能带她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条河,以前是黄河的第七支流,后来断流了,成了一条退水河。

若是夏天来了,河边的蒲草和芦苇密密丛丛,一碧万顷,倒还有点看头,现在草都枯了,河水结冰了,今冬的雪又下得大,冰面也被雪覆盖了。

向东走四五里地,就到了乌加河畔,美珊忽然变得忧郁起来,面对着白茫茫的河面和苍黄的枯草一言不发。

我站在她身旁,终于鼓起勇气说:“美珊,昨晚对不起啊!”

她转头冲我笑了笑,说:“不怪你,是我主动的,怪你就不对了。”

“可是……”

“别说了,我知道你喜欢我。”她定定地望着我,“是吗?”

我看到了她眼中的真诚,好吧,我承认我喜欢她,严格来说,可能并不算是喜欢,我只是羡慕她和大志那样的爱情,那样的家庭,两个人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我希望我和我的爱人也能相处成那样,彼此有永远说不完的情话,这个一有个什么想法,那个就积极配合;这个一难过,那个就跟着难过。

这么多年,我谈了几场恋爱之所以谈得心不在焉,就是一直用美珊和大志的爱情来做对比,然而谁能想得到,他们如此完美的爱情,突然会莫名其妙地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是,我承认。”我低下了头。

“那就好了,别多想了。”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什么“那就好了”?就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能都让他们心想事成吧?

要说美珊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打死我也不信,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

我刚说了两个字,美珊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我看到来电显示是大志,就知趣地走开了,心里一阵忐忑。

美珊接起电话,看得出她很开心,声音里充满了欢乐。

“我们在一条河边,叫乌加河,很宽很长的一条河,长到望不到两头,宽到望不到对面,结冰了,上面盖了雪,白茫茫的,一马平川,还有成片成片的芦苇,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鸟……”

她边说边兴致勃勃地比划着,仿佛大志就站在她面前。

“对,就我俩,我和高,我俩在河边观景呢……吃得挺好的,他爸妈可开心呢,他妈一有空就拉住我的手问这问那……不冷,炉子烧得比咱们南方的夏天都热……”

美珊和大志称呼我,向来只有一个姓:高。

我越听越觉得奇怪,按理说,她背叛了大志,怎么也应该有点心虚和愧疚吧,不应该适当地掩饰一下吗?何至于如此开心呢?

我离得他不远,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圆润动听,像小学生在朗诵散文,字字句句我听得分明。

她无意把脸转向我,脸上笑容灿烂,却布满了泪水,在太阳下闪着亮光。

我更疑惑了,我意识到,她可能真的和大志出现了感情问题,我就愈加心虚起来,生怕她一不留神露了馅。

她终于挂了电话,我走过去,望着她满脸的泪水不安地问:“美珊你怎么了?”

“没什么呀!”她擦了把脸,向前跑去了,跑到了冰面上,蹲下来,把两手高高地举起,冲我喊道:“高,快来拉我,我要溜冰!”

我只得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在冰面上滑,她哈哈大笑着,一边催促我:“快点,再快点!”

看到她如此高兴,我也就没必要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即时享乐吧,和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一起玩乐比什么都有趣,哪怕失去一切,我也认了。

我们在冻结的河面上玩了一上午,我拉她一会儿,换她拉我,打会儿雪仗,滚会儿雪球,直到我们冻得两只手都伸不开了,才意犹未尽地回了家。

06

吃过中午饭,我想还是让美珊独自睡西房吧,不管她和大志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应该趁虚而入,昨晚已经错了,不能一错再错了,否则会越陷越深。

当然,假如她以后和大志离了婚,我会义无反顾地和她在一起的,连她的女儿也能接受,但现在不行,这是两码事。

各种杂货快把西房堆满了,我和爸爸重新归整了一下,能扔的就扔,能摞的就摞起,腾出一片空地来,支起一张小床,又安了一个炭炉子,生着火,房间里渐渐有了点热气。

爸爸说:“把冷气好好地逼一逼,要不睡出病来呀。”

整个下午,爸爸不停地给西房的炉子添炭,妈妈则端盆清水,拿盆抹布,不停地擦这擦那,老两口忙得气喘吁吁又眉开眼笑。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进西房检查了一下,暖烘烘的,便放心地让美珊睡了。

其后的每天,我白天带着美珊四处转转,或和她打打扑克,晚上各睡各的。

我每天晚上都要端着热水盆给她洗脚,她乐得咯咯地笑,对我说,大志每天晚上都要给她洗脚,她也想给他洗,他总是不让。

她说这话时,满脸的憧憬和柔情蜜意,看得出来,她心里还是装着大志的,这就更令我不解。

正月初二,三个姐姐来给爸妈拜年,她们看到我有了这么好的女朋友,都挺高兴,美珊很自然地“大姐、二姐、三姐”地叫着,俨然是自家人。

07

我原计划要在正月初七走,初八公司正式上班,但到了初三晚上,我忽然决定要走了,我发觉我爱上了美珊,和之前的喜欢完全不同,和以往的感情经历完全不同,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如此快乐,尽管这份感情来得有点莫名其妙,而且有点荒唐。

我必须要早点斩断这段不正常的关系,给好哥们儿大志留一点尊严,也给自己留点余地。

吃晚饭时,我跟爸妈说,我明天要走,妈妈一阵挽留,爸爸一阵唉声叹气,但我还是无情地说,公司里有急事,必须马上回去。

我看到美珊也有些不安。

晚上我正坐在中屋的小板凳上泡脚,爸妈在东房看电视,美珊拉开西房的门对我说:“高,你洗完脚进来一下。”

我倒了洗脚水,趿拉着拖鞋进了西房,美珊正躺在床上看手机,见我进来,她坐直身体,两条腿齐齐地甩向一边,像条美人鱼。

我给炭炉里加了两块炭,走过去问:“你叫我有事?”

她说:“你不是说要陪爸爸妈妈待到初七吗?”

我说:“还是走吧,感觉怪怪的。”

她哦了一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说:“坐这儿。”

我坐了下来。

她说:“爸爸妈妈都老了,你能多陪一天就多陪一天吧,不然将来会后悔的。”

我点点头:“知道,但我真的有事。”

她说:“好,那就不勉强你了,我其实也想早点回去。”

我知道她猜出我说的是假话,我们公司她是了解的,一般来说是没什么急事的,但她没说破,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她把脸凑到我面前,说:“吻我。”

我蜻蜓点水似的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她说:“接吻嘛,不会呀?”

她抱住了我,我意识到我应该推辞,但思想没能控制住行动,我们紧紧地相拥,然后深入地相爱。

我们做得很慢,很轻柔,做了好长时间,灯亮着,美珊一直流着泪,我也觉得很伤感。

完事后,很长时间我们谁也不说话,我靠着床头半躺着,美珊抱着膝盖坐着,把头埋进膝盖里。

半天,她抬起头来问我:“你幸福吗?”

我说:“幸福,你呢?”

她说:“我也幸福,幸福就好了。”

我直觉这个话题很深奥,但不知道具体深奥在哪里。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你很想知道吧?”

“什么?”

“我为什么会这样。”

是的,我很想知道,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好几天了,简直让我寝食难安,美珊的移情别恋太快了,毫无征兆,毫无前因后果,像突如其来的幸运,更像是飞来横祸。

美珊说:“我来告诉你。”

08

如你看到的,我和大志很相爱,直到现在,直到此时此刻,我仍是那么地爱他,他也是那么地爱我。

很奇怪是不?

如果在两个月前发生这样的事,我一定会觉得自己疯了,但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就在大志让我陪你回老家过年的那天晚上,我终于彻底理解了他。

听得一头雾水是吧?不着急,接着往下听。

两个月前,大志被查出患了肝癌,之前没一点症状,很突然,一查出来就是晚期。

大夫说,他最多能挺过半年,而且没有什么积极的治疗手段,太迟了,恶化得很快。

你几次打电话请大志吃饭,他都说在外地,我记得你当时还有些生气,那段时间,医院。

我痛苦死了,但是没有一点办法,我还想带他治疗,他说什么也不治了,他想让我们最后在一起的时光幸福地度过。

那段时间,他一直在给我交代后事,每天像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他让我一定要改嫁,一定要开始新的人生,否则他会不放心,会难过,我哭着答应了他。

他后来又说,让我现在就找新的爱人,他要亲眼看到我幸福,亲眼看到有人疼我宠我。

他提到了你,他说他知道你一直在暗恋我,而且你的人品好,把我交给你他很放心。

他让我现在,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和你在一起,我当时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这种荒唐的想法,但表面上还得顺着他,怕影响到他的情绪。

那天他请你吃饭,就是想跟你说这个来着,结果你说起你爸妈催婚的事,他就临时改变了主意,让我和你一起回老家过年。

那天晚上,他和我聊了很多,忽然之间,我一下子理解了他的思想,彻彻底底地理解了,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他,我也要亲眼看到他幸福才能欣慰地闭上双眼,不然怕他痛苦,怕他一蹶不振,怕他余后的人生惨淡无光,就像你爸妈催你结婚一样,不是他们多想要那个孙子,而是他们不放心你,在他们闭眼之前要确定你是幸福的。

那天在乌加河畔,大志给我打电话,我听出他听出了我的意思,我和你已经在一起了,他很高兴,发自内心的真诚的高兴,我知道,我越幸福,他就越高兴,所以我必须要幸福,用尽全力地幸福。

也许你不懂,我之前也不懂,但现在完全懂了。

美珊说完,泪已流干,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09

初四一早,吃过早饭,爸妈送我和美珊到村口的活动中心等班车,班车还没来,妈妈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本来想一直瞒着你,但昨晚我前思后想觉得还是告诉你吧,你这么大了,也看开一些问题了,你爸怕是没多少时日了。”

我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

妈妈说:“去年查出来的,癌症,肺癌,晚期。”

我痛苦地捂住了嘴巴。

妈妈说:“不用难过,我们已经活够了,现在看到你找了对象,我们也放心了,你要有空就多回来看看你爸,没空就算了,工作要紧。”

望着父亲佝偻的身体站在路边,我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一声长鸣,班车来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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