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甲草

首页 » 常识 » 问答 » 故事刚入宫就怀孕,皇上承诺立她为后,这时
TUhjnbcbe - 2024/8/12 22:46:00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仲夏时节,宫中蝉鸣日盛。

“最近这天儿啊,是愈发热了,还是太后娘娘这儿最凉快。”荣妃虚抹一把额头上的香汗,笑着点了点皇长子萧云临的额头,“连都阿临也更喜欢来皇奶奶这儿避暑呢。”

太后并未看她,手里捻着佛珠,“阿临近日的功课可还好吗?皇帝有没有查问过?”

荣妃甩了甩帕子,酸溜溜的道,“皇上最近哪有空来问阿临,不知从哪儿见了那狐媚子一面,就叫人睡在九清宫后殿呢,每日下了朝便腻在她那儿,大半个月没进过后宫了。”

太后抬了抬眼皮,看向荣妃的眼神里带了些不满,“你服侍皇帝多少年了,又有皇子傍身,说话还这么轻佻。也不怕教坏了哀家的孙子。”

荣妃撅起嘴,“太后,不是臣妾轻佻,实在是那女子也忒不懂规矩了。入宫这么久了,竟一次都不曾来拜见过臣妾,这后宫姐妹,连她的面儿都没见过呢。”

“更可气的是皇上居然也纵着她,百依百顺的,听说她连皇上的御书房也能自由进出呢。”

太后手里捻动的佛珠一顿,“哦?有这种事?”

其余的妃嫔都七嘴八舌的附和称是。

“那便把她叫来,哀家亲自教一教她规矩。”太后又阖了眼,继续念经。

季皖从入宫开始就知道,只要太后一天不死,她和太后就一定会对上,早晚而已。

想起秦太后,季皖水葱般的长指甲死死抠进肉里。在外漂泊零落的这些年,仇恨会在最漆黑的夜里悄悄爬出,一点点地啃噬她的心。

她知道是谁让她孑然一身,让她为了保命沦落风尘,痛极恨极的时刻,她却毫无办法,因为那人是权倾天下的太后娘娘,她的势力盘根错节,如同苍穹笼罩东秦。

她本打算忘记仇恨,混笑着终老江南就是了,但上天不允,让她重新踏入了这座宫城,那么她非要同这天斗上一斗,把天捅破。

季皖隐去眼中痛恨,换上一副温婉面孔,跟着太监走进了慈宁宫。

秦太后年轻时候算不得美人,老了之后保养得宜,皮肤光滑,少有细纹,眉眼处更是积年的威势,端坐高台之上,倒叫人不敢逼视了。

季皖盈盈福身,拜见太后。

众妃嫔一见她的脸便嫉妒暗生,原来,这世间真有这般标致的人儿,站那儿便把所有人都给比了下去。

秦太后刚瞧了季皖一眼,立时便觉出些不对来,这世上难道真有相似到以假乱真的两个人吗?

这眉眼,这神情,这姿态,裙衫摇曳间,仿若昔年故人来。

太后缓缓开口,“苦了皇帝了,是从哪儿寻来这么个天仙似的人物?”

季皖微微一笑,屈膝应答,“太后谬赞。”

她的身姿极稳,头上的步摇稳稳当当,行礼不见半分声响,裙据纹丝不动,十分端庄。

秦太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你这礼仪学的倒是好,姿态比公主们都还要漂亮些。”

季皖只管羞赧而不答话。

她心想够了吧,这些细枝末节的,已经够太后对她的身份起疑了吧。

季皖所料不错,秦太后心底的确暗暗起了疑惑:若不是从小耳濡目染又加上积年的刻意练习,怎么会有这般姿态,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这女子入宫的时候她查过,以前不过是扬州河畔一个妓子,被一个五品的武官从江南买回来,换了身份藏在身边。

因为长着这么一张脸被萧长烬看见,强抢了进宫。

再往前便什么都查不到了,清水无痕,仿佛凭空多出来这么个叫春柳的妓子。

她向来知道萧长烬是个痴情种,这些年萧长烬东一锄头西一榔锤找的妃嫔全同季氏有几分相像,她只当看不见。

本来以为这个也不过是个替身,但秦太后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定有猫腻。

但当年她是亲眼看着季氏断了气的,萧长烬那几年的醉生梦死她也是看得见的,这女人究竟是怎么死里逃生回来的。

不过,要想知道眼前这个季氏是不是当年那个季氏也不难。

“生的这么标致,得皇帝宠爱也不奇怪,哀家见了都喜欢得紧。”秦太后淡淡道,“那便捧着经书替哀家去佛堂跪诵四个时辰吧,哀家如今实在是老了,没有精力侍奉佛祖。”

季皖福身称是。

小佛堂不大,灯火微弱,佛经上的字各个如米粒大小,季皖既要诵读不断,又要挺直脊背跪着,腰,直不能直,弯不能弯,十分痛苦。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不动声色折磨人的手段。等到四个时辰到了,她腰背已然酸软无比,膝盖僵硬地不能动弹,稍稍一挪便是钻心的疼痛。

她咬牙站起来,推开佛堂的门,却立时被拦了回去。

侍卫冷漠,“太后娘娘体恤您辛苦,请您就在慈宁宫歇下,更深露重的,就不必再挪动了。”

无篱刚想开口与侍卫争论,季皖便拦下了她,笑着点头,“谨遵太后吩咐。”

她又跪回佛前,平静地接着念经。

无篱急了,“娘娘,您这么晚了还不回九清宫,皇上会着急的。”

岂止会着急,太后扣着她不放,萧长烬联想到从前,怕是会发疯的。

季皖抚摸着佛经泛黄发脆的书页,仍旧淡淡的,“慌什么,半个时辰后就能回去了。”

还没有半个时辰,季皖说完那句话将将一刻钟,佛堂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撞开了,萧长烬满头大汗,一瞧见季皖便冲上来紧紧抱住她。

他不停地揪着季皖问,“没事吧?”

太后在他身后进来,语气不善,“皇帝瞧见了,哀家可有拿你这心肝儿怎么样?不忠不孝的东西,为了个女人,半夜叫人打进母后的宫里。到底是你翅膀硬了,哀家管不动了。”

寻常人听得这么一番纲常伦理,早就痛哭流涕地跪下来请罪了,萧长烬却纹丝不动,直到确认季皖的确完好无损后才缓缓转过身,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母后息怒,儿子关心则乱。”

他的手臂依然横在季皖身前,把季皖揽在背后,形成一番保护的姿态。

已经到这番田地,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怒极反笑,犀利的目光直视季皖,“好哇,也怪哀家眼盲心瞎,竟能让你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不用太后示意,她的贴身侍婢溪竹就要带人上前将季皖从皇帝身后拖出来。

萧长烬脸色阴沉下来,低声警告,“母后。”

禁军的铠甲在烛光的照耀下反光,横在萧长烬与太后中间,作无声的对峙。

“哀家倒是不知,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有能耐了,不声不响的就把禁军收归自己麾下了。萧长烬,好啊,你真是好得很!”

太后脸色铁青。

萧长烬半步不退,“母后,朕已经不是当年任你摆布的少年人了。龙有逆鳞,你就非要来触碰吗?”

太后终究还不想跟萧长烬走到刀兵相见的地步,仓促之下,万事都还不够周全,她没有把握在杀了萧长烬后全身而退,最终,只能咬着牙让萧长烬走了。

2

太后与皇帝差点儿拔刀相向的消息传到周聚耳中时,他大笑着,在庭院中舞了一套剑法。

舞毕,桃叶毕恭毕敬地捧上温热绢帕,供周聚擦汗。

周聚满脸畅意,“知道爷方才舞的那套剑叫什么吗?”

桃叶笑道,“奴婢怎知。”

周聚慢条斯理道:“六合剑法,历来只有太子才有资格习得,是阿爹握着我的手,在金明池一招一式教会我的。金明池宽阔,景致也好,在那处练剑才叫一个畅快,这周府终究是简陋了。”

桃叶笑,“主子很快就能得偿所愿了,那皇帝正在自寻死路呢。”

周聚将绢帕扔回桃叶手中的托盘里,“自然,也不枉费爷在季皖身上花费一番心血。”

周聚本名萧明烨,是他父皇最宠爱的儿子,却因不是长子也非皇后嫡子,遭到朝臣激烈反对,一直不能名正言顺地立为太子。

但他一直知道,他是他父皇最心爱的孩子,一直都是。

父皇不止一次说过,这天下迟早是要交到他手里的。

但是,但是。

周聚想到此处,眼神猛地阴鸷,他那个好嫡母啊,竟敢封锁父皇的死讯,篡改遗诏,拥立了自己的养子登基。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凡是不肯拥从她的朝臣,全被她杀了个干净。

连百年世家季氏都一夜覆灭。

季皖这个已经嫁给萧长烬的外嫁女也被牵连,靠着季老丞相积年的一点人情逃出生天,为了保命只能藏身勾栏瓦舍。

而他,就像条丧家之犬被那老虔婆赶得东躲西藏,不得不在舅家改头换面,才能重回这个人间。

周聚的手紧攥成拳,杀母之仇,夺位之辱,他若是不从那老虔婆和萧长烬身上一一讨还,他便白活这一场了。

说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竟然会将季皖送到他手掌心来。

只有萧长烬那般的蠢货才会为了昔年的一段情爱疯疯癫癫,敢跟太后正面硬抗,死活要护着那个女人,打死不愿意交出去,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萧长烬这个愚兄,痴长他三岁,却半分长进没有。

不过,萧长烬混账才越好,不混账,怎么跟太后离心。

若是萧长烬和太后始终站在一起,他又哪来的机会渔翁得利。

“他们母子俩这把心火烧得正旺,再去加把柴,万万不能让这把火冷了。”

周聚擦着剑,唇角一勾,吩咐道。

萧长烬,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一定,要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情深似海才好。

半月后,突厥的老可汗被人刺杀身亡,新可汗请求续娶崇国长公主的国书递上了萧长烬的龙案,萧长烬未作回复,而将这份国书送进了慈宁宫。

季皖听说,慈宁宫当天就换了一套崭新的茶具,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后都忍不住动了怒,果然,这人不能有软肋。

太后与先帝关系并不好,嫡子早逝后,情分就更加稀薄了,崇国公主是太后膝下唯一的女儿。

但当西北兵败需要和亲的时候,先帝毫不犹豫地便舍出了自己的长女,将崇国公主远嫁塞北。

前段时间,崇国长公主的夫君,突厥的可汗病逝,可汗的弟弟继位,按照突厥习俗要迎娶寡嫂。

太后自然不愿,突厥也并不愚蠢,知道太后掌权,崇国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更加扣着不肯放过。

萧长烬此刻将折子递到太后眼前,便是在赤裸地威胁太后。

太后半生凄苦,膝下唯只这一女,多年来只想将她接回朝来安养终身。

但这件事太后无论如何无法出面。

若是太后亲自出面,突厥知道公主得东秦看中,愈发不会放人;若是联络朝臣逼迫皇帝,这些年萧长烬的力量不显山不露水地经营了起来,她已经无法像最初一般压倒性地控制他了。

更何况,萧长烬哪怕不明着阻止,暗中动些手脚也太容易了。突厥这些年愈加敏感,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立刻反悔。

饶是太后恨得咬牙切齿,也无法当真硬气的把奏折扔回九清宫,任由女儿孤寂在外。

萧长烬只拿了一样同太后谈条件:兵权。

九门以内的城防兵马司,以及东秦战斗力最强的神策军。

太后思前想后,最终是崇国公主送来家书一封,甘愿下嫁突厥可汗,终身不再归朝,只万望母亲珍重。

听闻,太后看到信时,痛哭一场,枯坐一夜未睡,到底是硬气地拒绝了萧长烬的要求。

太后看的很明白,她执政多年,凭的是什么,不就是神策军的兵符在她手里吗?一旦交了出去,她岂非砧板上的鱼肉,任由萧长烬宰割。

届时,哪怕将女儿接回,她也没有实力护住女儿安稳。

萧长烬便也就毫不客气地准了突厥可汗的求亲。

消息返还给周聚的时候,他正在南曲班子的暗厢里听戏,闻言狭长的凤眸眯起,脚尖上翘,指尖缓慢地打着节拍,嘶一声,“不够,不够呀。”

3

萧长烬为保季皖,使出铁血手腕,在朝中大力打压太后的人。

萧长烬已然成年,太后早无理由干政,此番他又是有备而来,太后一党的气焰很是被打压了一番。

季皖被萧长烬视为心尖上的人,直接住在九清宫,后宫个个都是水晶心肝,皇帝表明态度后自然都收敛了行径,因而季皖近来的日子过得很是平静。

但她知道,平静之下处处都是杀机,她心下总是不安,索性在心里仔仔细细将近来的一切都捋了一遍。

她总算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

周聚,或者说萧明烨。

此人如同暗处蛰伏的毒蛇,城府之深不同寻常人,他用情爱对她细细铺设了一张大网,让她无处可逃,即便知道他的算计,还是遂了他的愿进宫。

如今萧长烬为了她跟太后撕破脸,萧明烨绝不可能白白浪费这般大好时机而不浑水摸鱼替自己求些好处。

季皖想入了神,不知为何胸口烦闷,猛然泛起一阵恶心,胃里翻搅得难受,想吐。

无篱连忙递了痰盂过来,眼神殷勤,“娘娘这,是有了?要不要赶紧宣个太医瞧瞧。”

季皖不动声色地望着她,口上道,“不必了,许是晚膳用了些油腻的东西。”

无篱却是不肯,急急地去张罗了,“娘娘千金之躯,怎可马虎,小德子,快去宣太医。”

太医搭上季皖的手腕,细细诊脉后,磕头道喜,“娘娘已有一月身孕。”

季皖震惊,不小心碰掉了手中茶盏。

她怎么会有身孕呢。

在扬州的那几年,她避子汤一碗一碗的喝,跟水似的,哪怕还没全坏了身子,也早不适合生育了,不过才进宫三个月,她就有孕了。

她怀孕,不管是男是女,萧长烬都必定欢喜。若是男胎,萧长烬估计会直接立为太子,日后太后若要故技重施,便名不正言不顺,于太后而言并无好处。

那么,希望她有孕的,就只有周聚。

他是想以她的身孕激化萧长烬与太后之间的矛盾。

萧长烬为她腹中之子打算,就势必会更加强硬的对待太后,太后也并非吃素的,当把太后逼急了,那……

届时鹬蚌相争,自然轮到周聚渔翁得利。

至于漩涡中心的她,他自然是从来不曾在乎。

如他曾经所承认的那般,他对她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骗局。

她顾念旧情不忍心下手,可周聚没有,他将她当成一枚自己棋盘上可以任意摆弄的棋子,竟是想用她的身体和感情作为利剑来大杀四方。

季皖的长指甲死死抠进肉里,掌心鲜血淋漓,痛直钻心。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就是要痛,痛到极致了,才晓得清醒。

殷红的血从她的掌心滴落,无篱惊呼一声扑上前来,“娘娘您的手怎么了?”

季皖侧过头,突然抓住无篱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说,“去给周聚传话,我要见他。”

她死死盯着无篱的眼神,半点不曾放过,无篱眼神中那一瞬间划过的惊慌失措被她捕捉到了,季皖冷笑,“别同我装傻,再狡辩就即刻拖到慎刑司打死!”

说罢,她将无篱手腕一甩,将她掼到地上。

无篱从地上爬起来,半个字不敢再说,低眉顺眼地福了福身,出去了。

因着御花园中花匠的精心照料,宫中的霜叶林红得极好看,落下的枫叶飘在碧蓝澄清的湖上,美好的仿佛岁月静止。

周聚从那片深深浅浅的红里转出来时,季皖并无惊讶,她无悲无喜地看着他。

周聚穿披着玄色大氅,仿佛心情很好,倒也不像在外面背负着一张假面,挑眉朝她笑笑,“无篱说,你要见我?”

季皖冷冷道,“我不喜欢旁人来插手我的事。”

周聚仿佛思索了一番,“你是说你此番怀孕之事?有什么不好吗?”

他竟还笑了,“娘娘有孕,更得圣上怜惜,在宫中自然就站稳脚跟了。大家目的相同,不知娘娘究竟在怪罪哪一点?”

他的机辩之言她全当没有听到,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目沉如水,“看在你拉我出泥潭的那点昔年情分上,我最后劝你一句,收手。”

周聚笑,眉峰聚起冷色,“你好歹从小也在季家长大,朝堂之事耳濡目染,岂不知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布局至今,早已是覆水难收。再说,哪怕是我想收,旁的人也不想收。”

季皖转过脸来看他,“旁的人?你说的是太后?”

周聚不想季皖竟如此敏锐,从他的话茬里一下子便逮住了关键,他一时气急,只觉自己今日太过得意,不够谨慎,当即冷下脸来,闭了嘴。

周聚既不再搭话,季皖心中也有了答案,“萧长烬不过给了你一个虚衔,哪怕你暗中蛰伏,也绝不可能将太后的动向摸得这般清楚,你是投去了她的阵营。”

周聚嗤笑,“娘子,为夫从前竟不知你如此聪慧。”

季皖冷笑着讽刺回去,“我从前也并不知道你这般寡义廉耻,你要投去太后的阵营,少不得要做出一副痴情样子,哭着求着太后事成之后将我这被皇帝强抢入宫的心上人还给你。”

“天可怜见的太后,此时心头说不准还对你带了三分同情。她若是知道你是她仇人的儿子,按照太后杀伐果决的性子,你说,她会不会直接杀了你泄愤?”

周聚眯起眼睛,动了杀意,“你敢威胁我。”

季皖转身,“不敢,只要你不再往我宫里伸手,你我自然相安无事。”

“旁的,我们就各凭本事了。”

4

听闻荣妃递上来的消息时,秦太后震怒,一把掀翻了宫人递上来的茶水,茶盏四分五裂,尖锐的瓷片划过荣妃的脸,她吃痛,却不敢叫嚷,还是恭敬地低着头。

太后这才慢慢的从盛怒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她不过才进宫三五个月,这么快就有了身孕,哀家养着你是干什么吃的?每回侍寝后的汤药你竟没看着她喝完吗!”

荣妃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太后娘娘明鉴,那女子的汤药一应全是九清宫负责的,臣妾就算是有通天的手腕,也不敢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啊。”

太后冷笑,“好啊,她现在有了身孕,皇帝干劲就更足了,她一旦生下个皇子,哀家倒是想看看,你的阿临还有没有立足之地!”

荣妃被这番话吓到了,连连跪爬到太后膝前,“求太后垂怜我们母子。”

太后居高临下,“要哀家怜惜你?好啊,那你得拿出点诚意来。”

荣妃拼命磕头,“臣妾母子,唯太后娘娘马首是瞻。”

太后俯身,轻声在荣妃耳畔说了些什么,荣妃越听脸色越是不对,她只觉自己浑身酸软,颤抖着道,“太后!这是,这是,死罪啊!”

太后冷笑,“要么死,要么活,哀家从不屑于那起子妇人手段,啰啰嗦嗦个没完,要做,便做场大的!”

荣妃瘫软在太后脚下,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

夜幕降临,萧长烬坐在龙辇之上不住地催促,“快些快些。”

孙德全凑趣,“自打皇上今儿知道娘娘有孕,真是高兴得不得了啊,奴才也是许久没见皇上这么高兴过了。”

萧长烬嘴硬,“哪有!”

但却控制不住地咧嘴笑。

他的母妃早亡,他从小被皇后收养在膝下,但也没什么母子情分,双方都不过是寻个依靠。

他自小,身边就只有奶妈和太监,那些人旁的不会,尽会些斗蛐蛐扔骰子打牌九的市井把戏,只管哄着他玩高兴。

他对皇位也没什么野心,他很小就知道他父皇疼他三弟比疼他多,但其实他也不喜欢去他父皇跟前儿。

每次去都要跪得规规矩矩,半天不许抬头,说句话都得在肚肠里转三四个圈儿,累得慌。

他这辈子就想当个富贵闲人,狐假虎威,乐呵呵的过一辈子。

直到,十七岁那年,父皇将季家幺女指婚给他。

那是他一辈子最感激父皇的一件事。

她那时才十五岁,却已是极动人的颜色,眼波流转间便是一场惊鸿。

他是真喜欢她,比斗蛐蛐扔骰子打牌九加在一起都喜欢,她比一切都更美好更有趣,他是真的希望能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的。

直到太后篡改遗诏,赐死三皇弟母子,逼着他选,到底是要她活,还是要自己活,他哭到哽咽还是一寸一寸地松开了自己攥着她的手。

从那以后,他对权力有了渴望,因为只有拥有实力,才能保住手上所拥有的一切。

好在他苦心经营七年,终于有与太后一战的实力。

想到今日傍晚走出勤政殿的宫人来报,说皖皖有了他的孩子,他就止不住的高兴。

上天垂怜,他重又得到皖皖陪伴在旁,她还有了他们的孩子。

这次,他一定能护得住他们。

萧长烬满脸喜色,脚步如飞,进了内殿什么都顾不得了,欣喜若狂地抱住季皖先转了个圈儿,吓得满宫里伺候的宫女花容失色,连声劝他把季皖放下,萧长烬才意犹未尽的将季皖放到床上。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害喜吗?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要不要再换两床更松软的鹅羽被来?金线是太粗糙了些,孙德全,去库房里寻……”

“皇上。”季皖按住了萧长烬的手背,语气略带落寞。

萧长烬正处在欣喜若狂之际,并不在意,“皖皖,你我之间哪来这么多虚礼,跟从前一样,还是叫我阿烬呀。”

季皖低眉一笑,“尊卑有别。”

萧长烬这才突然意识到季皖的冷淡,“皖皖,怎么了?”

季皖并不看他,轻声道,“季家反乱之名七年未雪,季皖仍是罪臣之女,得上天庇佑才能重回圣上身边,自然要恪守礼仪,不敢逾矩。”

萧长烬脸色一白,“皖皖,你这是在怪我……”

季皖偏过头去,“不敢。”

她眼睛看向别处,“只是想到我这孩子命苦,明明是皇家与季氏嫡支的血脉,生下来就该是顶顶尊贵的,可是他外家蒙受不白之冤,他母妃是罪臣之女,他父亲连个名位都给不了他母亲。”

萧长烬脸色一白,急了,“皖皖,我不是不给你名位,只是……”

季皖缓缓下跪,“若是这样,还不如不生,请皇上赐臣妾一碗落胎药。”

灯下美人,肌肤腻白如瓷,眉梢眼角处隐匿的些许哀怨更添婉转动人,看的萧长烬心下一疼,捉住她的手连声发誓,“我定会为季家、为你讨还公道,眼下太后势强,只得你稍稍忍耐一些,但你信我,皖皖,你信我。”

季皖抬起一双泪眼,“什么时候?”

萧长烬郑重道,“你生产之前,必将万事落定。我这就昭告天下,立你为后,你安安心心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一定给他最好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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