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她被绑了
美国纽约,希尔顿酒店。
诺大的豪华总统套房内弥漫着死一样的寂静。
霍延西安静的伫立在黑漆金天然大理石窗边,颀长冷漠的身影犹如来自地狱的王,与窗外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景象格格不入。
烟雾随着修长的手指袅袅腾起,混着室内微醺的古龙香水味,以及他身上独特的薄凉的薄荷香味。
秘书沈瑜已进来多时了,站在门口,手里的文件夹越捏越紧,一直不敢开口。
“情况怎么样了?”霍延西的声音忽然飘来,声音低沉,带着一贯的慑人魄力。
“霍少,您的绯闻传出后,各大股东都开始左右摇摆,甚至有的股东还扬言要退……”沈瑜的声音越来越低,跟着霍延西时间不短了,却始终学不会他的那种处事不惊。
颀长的身影,蓦地,转过身来。
被窗外的阳光笼罩起来,却带了一丝暖光后的薄凉。
沈瑜迅速低下头,不敢看霍延西棱角分明的脸。
琥珀色的双眸睨了睨,庸懒的如猎豹一般,看不出情绪。
“给我定明天回国的机票。”唇角微勾,却丝毫没有笑意。
如果有透视仪的话,沈瑜觉得此刻霍延西的嘴角一定是一束寒气。
“回去?我们公司不上市了吗?”
霍延西并没有回答沈瑜,只是优雅的掐断了烟头,他是极少抽烟的。
沈瑜心里一慌,她犯了霍延西的大忌。
她很清楚霍延西这个人,他一向做事严谨,且极有主张,既然他选择这样做,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正当沈瑜转身离去之时,霍延西忽然叫住沈瑜。
“去把江左叫来。”
沈瑜的冷汗从心里溢出来,“今天江左不知去了哪里,手机也一直没有开机。”
沈瑜暗暗思忖,公司正值美国上市的关键时期,网上便爆出了总裁霍延西的丑闻。现在公司情况如此危急,作为霍总的好兄弟兼司机的江左却不见了踪影,她私底下已经找了他一天了,甭说人影儿,连电话都打不通。
情况真的很诡异。
霍延西好看的眉头蹙起,他冲着沈瑜挥挥手,示意她先出去。
沈瑜刚关上总统套房的门离开,霍延西的电话就响了。
是江左。
“霍少,我查到了,给你散布绯闻的就是苏氏的总裁苏志清,苏家为了排挤我们霍式,竟然用如此低下卑鄙的手段来搞砸我们美国上市,实在是令人不齿,为了给苏志清一个警告,我绑架了苏家在美国上学的女儿。”
电话那头的江左无比激动,以至于声音甚至有些破音。
江左从小就跟在霍延西的身边,他的性情霍延西很清楚。
江左的声音很大,震耳欲聋,但霍延西依稀还可以听到电话那头有锁链划过地面的声音,还有液体溅落地面之声。
“你在哪里?”霍延西的声音极淡,却蕴含了无尽的狂风暴雨。
江左蹙眉,霍延西在生气,停顿几秒后才开口道:“在纽约……”
刚说完,霍延西便挂掉电话,拿起车钥匙要走出房门,临出门前,他瞥了眼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一则八卦新闻,新闻的黑色大标题尤为明显。
“网曝即将美国上市的霍式集团‘霍式总裁霍延西私生活混乱,其私生子已五岁’。”
新闻正文下方配着几张他与其他女人的暧昧照片,还有他的儿子……霍辰的童年照。
渐暖的目光最终滞留在儿子霍辰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霍辰笑的很幸福,而这也一直以来霍延西他最希望看到的。他只要霍辰能够安定幸福的生活下去,而现在,这份安定似乎已不能再继续了。
要知道,私生子这三个字加在一个五岁孩子的头上,那是一顶多大的帽子,没人会比他更清楚,所以他拼尽一切都不想让霍辰重蹈自己的覆辙。
想到这里,霍延西心中刚被压制下去的怒火又滚滚而上,他什么都可以忍,甚至可以忍受公司在美国上市失败,但他的底线就是……霍辰!
现在他都可以想象得到幼儿园的那些小朋友指着霍辰嘲讽他没有母亲的情景,那个时候霍辰会有多失落?别人根本不懂,这一切对于幼小单纯的霍辰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思绪回笼,霍延西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美丽的剪影,没人能看得到此刻的霍延西眼眸中那冷彻骨髓的寒冷。
忽地,霍延西上前合上了笔记本,青筋暴起的大手下意识的捏紧了车钥匙,然后关上了房门离去。
夜,黑的暗沉。
天际处,一团乌团压压的云开始慢慢压境而来,空气很闷,就连吹来的晚风也带着窒息的闷热。
压抑。
天,似乎天要下雨了。
黑色的迈巴赫如风般疾驰在纽约的街道上,一直沿着纽约西侧城郊而去。
02魔鬼降临
经过的街道似乎都弥漫着车内男人身上的冷岑气场。
一小时后,霍延西的车停到一座贫民区的废弃厂房内外。
残破的厂房墙面掉落了大片大片的漆,凹凸不平的黄土地面,以及横陈在四周的蜘蛛网足可以证明这里的废弃程度。
霍延西冷眸扫过废弃厂房,眸底升起一丝冰寒,他迅速下车,快步走近厂房。刚进厂房,一股浓郁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忽而有风自厂房吹袭而来,有些急促,还带着淡淡的清凉,风中隐约中还夹杂着一股异样的味道。
那味道飞进霍延西的鼻腔,让霍延西本能的蹙起了眉头。
是汽油的味道!
霍延西的心立马沉了下去,迈开长腿,阔步向厂房内走去。
厂房内。
灯光昏暗,光线只照亮了厂房的中央,使得暗下来的四周看起来有些诡异。
就在厂房的最中央,江左着了一身黑色西服,戴着墨镜,表情严肃的坐在破旧的铁皮椅子上。
他在怕,怕霍延西知道这件事。
毕竟,这是江左第一次背着霍延西做事情,霍延西是从来不允许没有他的命令私自去做任何事情的。
而且,根据这么多年跟霍延西的经验来说,霍延西想要知道什么事情易如反掌。他不认为霍延西没有出现不代表是安全的。
在他的身边站立着两个男人,那两男人也分别穿了黑西服,用墨镜遮挡住了面容,他们身上的西装都是霍式“暗门”的服装。
东侧的一抹纤细的狼狈身影,安安静静的看着霍延西的方向,不吵不闹……
其中一个黑衣人拨通一个电话,递给江左,“江哥,苏志清没有给赎金的意思。”
江左听了颇是惊讶,他接过电话,对着“苏志清,你的女儿苏千溪现在在我手里,要想她活命的话,乖乖拿三千万来赎!”
电话那头的声音镇定非常,一看便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请问阁下为何要绑架我的女儿?”
苏志清极其有礼貌,言语的客气程度根本不像是对一个劫匪的,而像是对一个客户,一个随意聊天的客户。
江左接过电话之时就偷偷的开了扩音,旁边的两名黑衣男人听了苏志清的话回答,脸色都有一瞬的抽搐。
可笑,苏志清竟然问绑匪为何绑架?这跟警察让小偷站住有什么区别?
“绑架你女儿还有什么目的,缺钱!”江左看了看手表,眉头皱了皱。
霍式缺钱吗?如果缺钱就不是霍式了。
这个苏志清,他私下里打听过,据说苏志清对苏家的大千金苏千溪并不上心,且苏千溪在苏家根本就不受欢迎,因此苏千溪大学才选择在美国。
不过他思虑着,毕竟血浓于水,苏志清不会真那么冷血无情,真能做到对自己的女儿生死置之度外?
不料……
“抱歉,我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资金,但我恳请你放了我女儿,她是无辜的。”苏志清嘴巴上恳求着,手里的雪茄却依旧烟雾缭绕,跟江左谈判的间隙,还用力吸了一口,这一支几百块呢,可不能浪费了。
“没钱?”江左眼睛微眯,苏志清这个老狐狸,苏氏之前在国内业界的营业额不说绝对排得上名的,他这会儿竟然跟他说他没钱?
“是的,现在公司运营很困难,要是阁下真的很缺钱,大可以等我公司边运营好转之后,我再打给你。”烟雾继续缭绕。
“你觉得我能等到那时候?”江左在赌,他赌一个父亲到底能自私到什么程度。
“实在是抱歉,我也很无可奈何。”苏志清的素养还算高,估摸要是寻常人被这样勒索早就暴跳如雷,开骂江左祖宗十八代了。又或者,就如外人所说的,他根本不在乎他的苏千溪。
“无可奈何?”江左痞痞地笑了,他点燃一支香烟,猛地吸了一口,然后从鼻腔喷出两团烟,“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只好撕票了?”
江左的话语里满是威胁,好像苏志清一个回答不慎,他就要将他女儿给碎尸万段。
“我说过了,你要钱可以,但现在不行!”苏志清的死板和老练再次挑起了江左的怒火,他猛地站起身,挂掉电话,又将电话摔到一旁,对着左边的黑衣男子吩咐道:“去点燃汽油。”
西装男听闻惊慌的摘下墨镜,不可置信的喊道:“江哥,霍少知道会杀了我们的!”
他们绑架苏家千金不就是想报复一下苏志清吗,难不成真要撕票?
看着两个人惧怕的表情,江左的脸上也划过一丝不忍。
他扭头看向厂房东侧的一角,一名妙龄女子正闭着双眸,安静的靠在墙上,像是睡去了一般安详。
03濒临死亡
墨发凌乱的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与她姣好的肌肤正好交相辉映。
即便是狼狈的模样也看的出她的眉眼清秀。
从江左的这个角度看去,女子的发被微风吹拂而起,散落在她的玉颈之上,显得尤为清爽。
“江哥,我们不能这样做!”西装男急了,背着霍延西做这样的事情,后果不敢想。
江左甩了黑衣人一巴掌,怒喝:“废话少说,让你们去你就去,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
双目赤红,只要可以帮到霍延西,在所不辞。
两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始终没有动。
“不动是吧?我来!”江左自怀中取出打火机,做好点燃的姿势,一步步踱近女子。
女子的身边铺满了草垛,而在草垛的周围,是已经撒好的汽油,此刻汽油的味道弥漫进鼻腔,甚是刺激。
正当江左手中的火源要抛向汽油边界之时,“碰”地一声,厂房的门被踹开。
清冷的月亮,伴着颀长的身影,空气渐冷……
西装笔挺的霍延西冲着江左这边直直地走过来,他的脸色依旧是那份镇定自若的表情,然他眼眸里的冷冽,已经昭示了他现在的怒意。
江左见来人是霍延西,急忙收去了打火机,手心里早已沁满冷汗,“霍少,您怎么来了?”
他刚才明明告诉霍延西的地址是错的,怎么这会儿他找来了?
霍延西没有回答江左的话,而他脸色冷岑的表情也昭示了,他根本就不想回答。
看着眸光冷冽的霍延西,寒气从脚底开始蔓延开来。
还不等江左多想,霍延西已经三步两步踱到了江左的面前。
“霍少……”江左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慌张,此刻的霍延西比怒吼更恐怖。
霍延西就那样站立在江左面前,他的身高比江左足足高出了一头,这样站在江左面前,光线很暗,暗到让江左觉得自己已经身处地狱。
霍延西冷漠的环顾了一眼四周,瞥了一眼那个墙角的女子,以及洒在女子身边的汽油。
眸光微冷。
江左欲解释,可还不等他开口,就迎来了霍延西结结实实的一拳。
“碰”地一声,江左在霍延西的拳头下毫无招架的能力,他的身子猛地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里趔趄,整个人跌倒在地。
鼻尖一股滚烫落下,鼻血从江左的鼻子里流出来,妖冶的红色。
霍延西俯视江左,他那阴鸷的眸中蕴含了无尽的狂风暴雨。
“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嗯?”霍延西喉结滚动,死死的盯着江左,像是要一口将他吞噬。
江左倔强的仰起头:“知道。”
还不等江左说完,霍延西踱步过去,对着江左的脸上又是重重一击:“我霍延西什么时候需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教训敌人!”
江左闻听不怒反笑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笑了:“所以,我替你做。”
“闭嘴!”霍延西额头青筋暴起,他捏住江左的衣领,将江左整个人拖拽起来,“再有一次我就把你丢回基地!”
霍延西扔开江左,目光扫向两个西装男。而此时二人早已被霍延西冰冷气场给震慑的完全不知所措。
江左酿呛着站起身,准备走人,然他的脚忽然踩到了什么。
那好像是……他刚被甩掉的打火机?还不等江左多想。
碰!
随着一声爆开的声音,一团火腾空而起。
附近的汽油分子被点燃,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火光。
“霍少,快跑!”江左见势不妙,弯下腰,伸手要就去拉霍延西,却不料他一转身却不见了霍延西的踪影。
两个西装男已经被火光淹没,空气中偶尔传来二人的咳嗽声,不多时,二人冒死冲向了江左。
“江哥,快走吧,一会这里全都被火淹没了!”西装男的脸都被灼黑了,他用衣服捂着嘴道。
而此时江左却急了眼,他双眸猩红,向四周探查,却始终找不到霍延西的影子。
火势越来越大,江左等人的衣服都要被燃烧了。
“走吧,江哥,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西装男急了。
四周已是漫天火海,江左见火光冲天中,始终没有霍延西的一丝影子,他暗暗一咬牙,转身,随着西装男飞奔出厂房。
奔出厂房之时,厂房已经被大火吞噬,漫天的烟雾随着火光直冲云霄,而此时,天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然这些细碎小雨,依旧抵挡不住大火燃烧的态势。
很快,美国消防便向这边赶了过来。
空气中到处都充斥着不安和紧张,呜咽的防火车之声贯穿耳际。
而此时,江左整个人都瘫坐于厂方不远处的草地上,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绝望。
04她,必须活
“江哥,霍少他?”西装男吓坏了,他以为霍延西已经早于他们逃出了火海,没想到……
“江哥,我们……闯大祸了!”神情凝重,眼睛里却有泪珠在闪现。
霍延西,还没有出来……
江左伸手揉搓着脸,顺带拭去眼角的泪,良久,他绝望的抬起头,却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
他看到了什么?
此时两个西装男也注意到江左的异样,他们顺着江左的眼光看去,只见火光冲天中,有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正在向他们这边缓缓地走过来,他的步伐还是那么矫健而稳重,似乎天塌下来,他都能抵挡得住。
在雨雾中,他像是来自地狱的王者,气场冰冷,却有着摄魂的魅力。
在那抹高大的黑色身影怀中,有一个被熏的看不清面目女人,可江左还是认出了她,她就是他之前想要撕票的女人。
“霍少……”江左都不知道用什么来表达他的心情,他急忙冲向霍延西。
却不料人还没到霍延西身边,就被霍延西喝止了。
他依旧是那样镇定自若,仿佛他脸上惯有的严肃表情就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
“打急救电话,她,必须活!”
医院。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地面上,诺大的病房内,只有一张床,床上的苏千溪还在沉睡。
她生的很清秀,五官并不是精雕细琢,可是生在她的脸上却搭配的恰到好处。
她墨色如瀑的长发垂散在病床上,发丝随着微风摇曳,划过她的颈脖,惹的她有些丝丝的痒。
她纤长的睫毛微颤,手也不自觉动弹了一下。
床边的男人似乎感觉到她快要醒了,他冷冷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儿,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目光在病床旁边的手机上滞留了片刻,随即迈步走向了病房的小隔间。
苏千溪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不,与其说是梦,不如说那是真实存在的。
颈后的重击后的疼痛感和火烧的灼痛感,真实的像是梦魇。
可是如果是梦魇,那个王一样的男人是谁呢?他的手腕上带着黑色质地的玉镯。
难道是……
她的心便猛地一颤,那一瞬她以为她产生了幻觉,可玉镯上精雕细琢的图案告诉她,那个人就是他,真的是他……
苏千溪宛若星辰的眸忽然睁开,环顾四周,医院,惊觉的要坐起来,而此时,病房的门恰巧开了。
还不等苏千溪看清楚来人是谁,便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女声。
“OH,MYGOD,千溪,你这是什么回事?”闺蜜璇璇一进门看到苏千溪这么大的阵势,着实被吓了一跳。
今天一早她收到了苏千溪的简讯,说她生病住院了,起初她以为苏千溪是在恶作剧,毕竟苏千溪这么小心谨慎的性格,一般是不会让自己生病到住院的。但她又想到苏千溪一向不爱开玩笑,于是便宁愿相信了,但她还是有点担心,索性也叫来了同在美国实习的好朋友丁逸轩。
“千溪,你怎么了?”冲进来的丁逸轩看到苏千溪之时,他的心跳都要漏掉了一拍,急忙过去站在苏千溪床榻旁,眸光里掩饰不住的心疼。
丁逸轩的目光在苏千溪的脸上打转,苏千溪的情况并没有逃开作为外科医生的丁逸轩的精眸。
“璇璇,逸轩,你们怎么来了?”苏千溪现在连自己都状况都莫名其妙,她是怎么躺到这里的,而丁逸轩和璇璇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谜,漩涡一样。
璇璇一脸心疼的坐在苏千溪床边,眼泪在眼眶打转,她嘟起小嘴,颇是难受:“你丫的,你生病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难道非得等到住院了才知道给我发简讯吗,你还拿我当你的死党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快说,你到底是什么回事,怎么伤的怎么重?怎么还用上了心电图和氧气管,呜呜,你是不是要死了?”
苏千溪无奈的扫了一眼璇璇,璇璇似乎很怕死。每次都大惊小怪的,只是,这个短信……并不是她发的。
见苏千溪不语,正欲又开始掉眼泪,她拿出自己的提前备好的水果篮放在桌上,心疼的为苏千溪拨去脸庞的发丝:“快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病了?”
苏千溪摇摇头,她并不想将自己被打晕等一系列事情告诉璇璇,别看璇璇大大咧咧的,其实她的胆子特别小。
“好了,璇璇,千溪现在身体虚弱,我们还是不要和她多说话了,等千溪好一些了再问她也不迟,现在她太虚弱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好看的黑瞳紧紧盯着苏千溪,他相信苏千溪肯定经历了不为人知的痛楚,可饶是这样,苏千溪表现的还是那么坚强,她知道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越是让人看着心疼。
05冷暖自知
苏千溪努力地扬起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你俩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好。”
说着,苏千溪竟然要起身,奈何她刚起身背部便传来窒息的痛,那痛透过皮肤深入骨髓,像是将她的神经都要扯断。
虽是疼痛无比,但苏千溪却只是拧了拧眉头,愣是咬牙撑了下来。
丁逸轩云看出苏千溪的脸色不对,立马上前喝止她。
“不要动。”话到了嘴边竟然难掩的温柔。
璇璇也发现了苏千溪的不对劲,急忙训斥道:“你丫的,你都受伤了,还那么要强。”
苏千溪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纤细苍白,如果用一种动物形容的话,绝对是只小猫,还是只小野猫。
见璇璇和丁逸轩如此担心她,苏千溪也不坚持了,一抹浅笑浮上脸颊,乖乖地躺好:“好吧,这次我听你的,不过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说过要跟你60岁的时候攀登珠穆朗玛峰的。”
望着苏千溪上扬的嘴角,丁逸轩只是沉默的不发一语,他怔怔的望着她,眼神里闪烁着自责,心疼的无以复加。
自小一起长大的苏千溪又怎么会不了解丁逸轩的想法呢,只是……
苏千溪躲开丁逸轩炙热的目光,看向璇璇:“璇璇,你刚才说我给你发简讯了吗?”
“是啊?你怎么这样问?难道简讯不是你发的?”璇璇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简讯界面,将手机放在苏千溪眼前晃了晃,“瞧,这不是你发的是谁发的?”
苏千溪看到了简讯,再看看简讯发送的时间,脸上的笑微微凝滞了。
“怎么了?”璇璇不解,她看看自己的手机,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啊。
“我手机呢?”苏千溪神色都有些慌张。
“你别动,我们帮你找。”璇璇急忙道,她扯了扯愣神的丁逸轩。
这时丁逸轩才缓过神,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拨通了苏千溪的电话。
很快,苏千溪的电话铃声响了,是在苏千溪的病床旁边儿上的一个隐秘的角落。
璇璇将手机取出来递给苏千溪,苏千溪看到自己的手机,脸色瞬时都惨白了。
是谁替她发的简讯,医院?是打晕她的人?还是昨夜救她出去的男人?
想到那个男人,苏千溪的眼前忽然又浮现了那男人手上的黑色手镯,不由自主地,她也伸出右手捏了捏自己左手腕上的黑色手镯。
是他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会在那里出现……
“千溪,你是不是傻了?”璇璇在愣怔的苏千溪的眼前晃了晃手掌。
缓过神的苏千溪对着璇璇莞尔一笑,她将放置在一旁:“我傻了60岁的时候你背我上珠穆朗玛峰。”
丁逸轩能够看出苏千溪的晃神,他们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苏千溪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要是累了就睡一下,我和璇璇就安静的陪着你,不吵你。”
说着丁逸轩帮苏千溪将被子盖好,动作轻柔,眸光温暖。
丁逸轩对苏千溪的心,璇璇一直都是知道的,她感觉自己现在在这里是多余的,索性找了个借口走。
“快中午了,我出去买午餐,丁逸轩,你照顾一下苏千溪。”
璇璇闪人了,留下丁逸轩陪着苏千溪。
丁逸轩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过,这让苏千溪感觉有些不自在。
“千溪,你昨天经历了什么?怎么被灼伤的?”丁逸轩喉结滚动,声音都有些嘶哑,作为外科医生,苏千溪的症状逃不过他的双眼。
果然,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们之间真的是太熟悉了。
“一些小意外而已。谢谢你,逸轩。”苏千溪露出两个梨涡,带了几分笑意。
对于苏千溪不冷不热的态度,丁逸轩早已习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要强,为什么偏偏将自己蜷缩在自己的世界,不让别人走进。她总是将一切事情都藏在心里,就算腐烂于心,她也不会与别人分享一丝。
她总是那么礼貌而生疏,这让他总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尽管……他知道,他只是她的好朋友。
“以后不管发生事,你都要第一个通知我。”眸光带了几分严肃,和平时阳光温暖的形象有些不同。
苏千溪缄默,眉眼低垂,她什么承诺都给不了他,除非她真的能够做到。
丁逸轩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阳光的侧脸染上几分落寞。
她,从来不会依靠他。
楼道忽然响起一串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固有的声音,尖利且凌乱。
“妈妈,她真给你发简讯了?”苏千影始终不相信,再次向陈月茹询问道。
陈月茹也一脸的不解,她又掏出手机看了看简讯,再次确认无误后,凝眉道:“没错,是她发的!”
06她的戏演得真好
苏千影驻足,不可思议的抚了抚妩媚的长发:“这真是奇迹,要不是昨夜出的那事,我还以为她转性了呢!”
陈月茹听闻苏千影的话,立马白了她一眼,苏千影看到陈月茹的眼神,立马闭上了嘴。
昨夜苏千溪被绑架一事要是传出去,还指不定会给苏家生出多少乱子呢,此事必须隐瞒。
陈月茹走在前,苏千影紧随身后。
做戏,要做全套。
两个人的脚步都开始减缓,越是走近简讯上指定的病房,她们二人的心都开始忐忑起来。
苏千影更是捏住了陈月茹的手。
绑匪昨夜说要撕票,医院里躺着的是苏千溪的尸体?又或者,绑匪会潜藏于此……
“妈妈,我害怕。”苏千影附在陈月茹的耳边,低声的道,她的眼睛时不时地瞥向病房,一颗心吓得嗵嗵直跳。
陈月茹强壮镇定:“怕什么,大白天的,医院。”
陈月茹心里也开始打鼓,因为依照苏千溪的个性,她是坚决不会给家里发简讯的,更别说是发到她这个继母的手机上了。
要知道她可是夺走苏千溪生母位置的女人,况且苏千溪一向个性独我,有什么事情从不与家里商量,如今苏家这个家对于她,就如同是形同虚设,因为逢年过节,她都不会回家一趟的。
现在算算,苏千溪已经整整四年没有回过家了,而且就算她回到了A市,也只是去她祭奠一下她母亲就匆匆离开了,连家人的面都不见上一见。
这次苏家因公司事务来到纽约之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相信苏千溪肯定也看到了新闻,只是,她不想和家里联系罢了。
陈月茹和苏千影正在病房外犹豫,忽然病房门从里面被打开。
丁逸轩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病房内,显然让苏千影吃了一惊。
她见了丁逸轩,脸上的惊喜多余尴尬:“逸轩哥,好久不见!”
她只听说丁逸轩来纽约工作了,却不想会真的在此遇到他,这真让她有些忐忑,不知道方才她与妈妈的谈话,有没有被丁逸轩听到。
“好久不见。”丁逸轩只看了苏千影一眼便将目光挪开,这让精心装扮的苏千影不免有些伤心。
陈月茹经常从女儿那里听到丁逸轩这三个字,因而对丁逸轩也不算陌生。
“你好,我是苏千影的妈妈,陈月茹。”陈月茹在民歌上造诣很高,在国内也是颇具盛名的,当年可是红极一时的民谣歌手。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丁逸轩在听到自己的大名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热衷,而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您好,我叫丁逸轩。苏千溪现在困了需要休息,二位还是请回吧。”
丁逸轩的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意,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关于苏千溪的家里他是很清楚的。
“千溪她怎么了,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陈月茹急忙问道。
“逸轩哥,我姐姐到底怎么了?”苏千影瞪大无辜的双眼,可怜楚楚的盯着丁逸轩。
看着眼前这对母女,丁逸轩顿觉有些可笑,这对母女还真的是好演员,有其母必有其女。
他正要开口,却听到病房内传来苏千溪的声音。
“逸轩,让她们进来吧。”
丁逸轩没有再坚持,闪身让陈月茹与苏千影进了病房。
四年了……
她孑然一人在美国,断绝了苏家的联系,本以为她可以这样安安静静,平平凡凡的度过这一生,却不料,还是被卷入了无谓的纷争。
那个陌生人既然也给陈月茹发了简讯,那就肯定与苏家脱不了干系。
苏千影的高跟鞋摩擦过地面,发出尖锐的响声,这让丁逸轩的眉头不禁蹙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苏千影一眼就锁定了躺在病床上的苏千溪,黑瞳闪着泪光,晶莹剔透。
苏千溪并没有回答,而是对着丁逸轩道:“逸轩,我有些事情要和她们说,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丁逸轩沉吟了片刻,不放心的看了苏千溪一眼,终究还是转身关上了病房的门。
屋中仅剩她们三人,苏千影的脸上的笑意也敛了去。她悠然的坐在一旁,将粉红色包包放置在身前,优雅地翘起了二郎腿。
“苏千溪,几年不见,没想到我们再相遇竟然是这种场合。”苏千影言语之中满是讽刺,她四下环顾病房,嘴角划过一次讥讽,“看来,你这些年生活的还不错,竟然能住得起这种病房。”
苏千溪真是得陈月茹的真传,两人的毒舌功力仿佛的天生就带有的。
面对苏千影的讽刺,苏千溪也懒得理会,因为她叫她们来不是斗嘴的。
07他的心疼
“苏千影,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苏千溪很清楚自己的立场,她不会去和她们做一些没必要的口舌之争。
陈月茹听闻秀气的眉头顿时挑起,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苏千溪,疑惑道:“苏千溪,不是你给我发的简讯吗?”
简讯?怎么又是简讯,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医院,还替她发简讯?
陈月茹心中有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张无形的网。
看着一直沉默的苏千溪,一副俨然不知情的样子,陈月茹眸间闪过一缕深思,“怎么?别告诉我,发简讯的人不是你?”
苏千溪眸一敛,猫眸晃过点点笑意,“简讯是不是我发的,你有必要探个究竟吗?”
“妈,你看,我都说了,你这么担心一收到简讯就来找姐姐,可是她根本不会领情的嘛!”坐在了苏千溪床沿的苏千影,阴阳怪气的说道。
苏千溪没有回应苏千影的话,只是一笑而过,面对这么智商为零的“妹妹”,她不屑回击。
陈月茹脸色变了变,委屈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的苦婆口心,“千溪,虽然我只是你的继母,但是好歹我也是出于关心,才会来看你的,你又何苦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呢!”
“呵!”苏千溪冷冷一笑,眸子眯了眯,闪过一抹犀利,“苏太太,这里又没有外人,演戏没有工钱的。”
面对苏千溪含刀带刺的语言攻击,陈月茹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苏千溪,我问你,你是不是和绑匪串通好的,可是昨晚诡计没有得逞,今天直接想要伸手拿钱?”
陈月茹越想,越觉得有这么个可能。
苏千影对于母亲的想法,大吃一惊,随即看向苏千溪,愤慨道:“姐,你怎么能这样?”
苏千溪敏感地捉住了陈月茹话里的两个重要字眼,“绑匪”?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那个男人,她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见苏千溪又没有回应自己的话,陈月茹破口就冲着苏千溪骂道:“苏千溪,我看你一个小小女孩儿,居然会是一个小人精。”
苏千溪眉一蹙,猫眸一冷,清丽的嗓音透着几分认真,“身为一位母亲,有你这样子对女儿的吗?”
“你……”一瞬间,陈月茹居然找不到词儿应对苏千溪。
可苏千影却机灵得很,“苏千溪,妈可是你的长辈,以你现在的语气,就不对了。”
苏千溪如同X光般犀利的目光瞬间扫向苏千影,“目无尊长,苏千影,有你这样直呼姐姐全名的吗?”
一直在外面的丁逸轩和璇璇已经听不下去了两人对视一眼,璇璇率先跨步走了进来,把苏千影从苏千溪的床边拉起,神情严肃,“你这个身为妹妹的,眼看着姐姐都已经这样子了,少说一句不行的?”
如果不是这两母女不是太过分,她都不想插足,但哪怕是旁人的她,听着都忍无可忍了。
陈月茹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骂,肯定不舒服,把苏千影护到了身后,眸一凌,凌厉地看向璇璇,说的话甚是难听,“你一个外人,管我们的家事干嘛?更可况,苏千溪敢做出这种事情,就不怕丢人。”
陈月茹说到最后一句时,眸光扫向苏千溪,早已把她判了‘死刑’。
“阿姨,恕我多言,您这样没证没据的,可不能妄加定论,而且还是用在自己的女儿的身上。我认识的苏千溪不是一个会因为利益而放弃尊严的女人。”站在一旁的丁逸轩,一脸正色,字字珠玑。
陈月茹的脸“唰”的一瞬间惨白下来,看不出来,这个男人的嘴巴如此厉害,直戳她的要害。他很明显是在说她嫁给苏家,是为了钱。
苏千影看着自己终于找到和丁逸轩说话的机会了,连忙走了过去,拉住了丁逸轩的手,一脸的小女人模样,“逸轩哥,我妈说话有时候比较直,其实心里不是那么想的,更何况你也不是什么外人……”
丁逸轩冷冷地扫了一眼苏千影的手,俊眉打成结。
苏千影尴尬的笑了笑,只好收回自己的手,眸光黯淡,心中净是失落。
几人一声又一声的争论,苏千溪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作痛,把猫眸的几许疲惫一敛,语气甚是凉薄,“我累了,想休息,你们都出去吧。”
苏千溪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便静静地靠在床上,闭着眸,房内瞬间陷入了一片静默。
几缕阳光从窗外打了进来,温暖而不刺眼,浸润在苏千溪的脸蛋儿上,沁出的惨淡的白,让人心疼。
08做我的女人
明显的逐客令,使得在场的陈月茹和苏千影面面相觊,陈月茹看了眼苏千溪,什么都问不出来,更是觉得无趣,狠狠地瞪了璇璇一眼,一声不吭带着苏千溪离开了。
璇璇想走向苏千溪说些什么,却被丁逸轩给拉到了病房的外间。
轻轻的掩门声,使苏千溪如释负重,伪装起来的壁垒终于可以暂时卸下了,闭合眸子上的眼睫微微一颤,像是无声地诉哭着。
纯白色调的病房,投进来的暖阳却挥不散房内的冰冷,安静、沉冷,放入永远都是苏千溪的格调,但也只有此刻,苏千溪的心才得到短暂的平静。
忽然,‘踏踏……踏踏……’沉稳的脚步声从某处传了出来。
苏千溪柳眉一蹙,疑惑地睁开眼睛,面对眼前俊美如斯的男人,苏千溪有一分钟的失神。
阳光渡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温暖的感觉。
这个男人是谁?
原来房间一直还有人的?
霍延西背光而立,如同神祗降临,一身笔挺纯黑西装,令他挺拔的身姿异常高大,慵懒地靠在墙边的他,俊脸平静无波,狭长的丹凤眼淡淡地看着苏千溪,似乎等待着苏千溪说话。
“医院的人?”苏千溪大胆地猜测着,眸间浮现警惕。
医院的人,恐怕他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不想看到苏家的惨败?”霍延西淡凉启口,没有回答苏千溪,反倒说了这么一句令苏千溪吃惊的话。
经过刚才在隔间听到的对话,霍延西对他们家的状况已经猜出个十有八九。
霍延西的话如同诱饵,在一瞬间就深深吸引了苏千溪,她在苏家已经被压迫许久了,可是,转念一想,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男人又是有何居心?
苏千溪水瞳暗含着几许探究,直直地看向霍延西,“条件是什么?”
苏千溪的话,令霍延西唇畔拉出一抹十分清浅的笑痕,这个女人比想象中要聪明的多,果然是老狐狸的女儿,“你觉得我会要苏家的什么。”
“除了我之外。”她应该算得上是苏家最不值钱的那一个吧。
“我要你,”霍延西薄唇轻启,这话令苏千溪的心都被提了起来,“和我结婚。”
当霍延西说出后半句后,苏千溪目露惊讶,心头一震,“为什么?”自己和他结婚,他会得到什么好处。
“原因你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你和我结婚后,我就能帮你报复苏家。”
“你是谁?”苏千溪当然不会草率答应霍延西的条件,在弄清事情之前,她必须要知道来者的背景。
“想知道我是谁?”霍延西眉一挑,深邃的琥珀色眸子闪过一丝薄凉的笑意。
“恩。”苏千溪的一脸期盼。
“你不必知道。”霍延西的话,无疑是给苏千溪硬生生地刮了一个耳光。
苏千溪无语地撇了撇嘴,淡淡道:“你说你有能力帮我报复苏家,可是难道你要我嫁给一个毫无所知的人?”
“女人,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毫无价值。”霍延西低沉的嗓音淡淡说道,饱含警惕意味。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久到苏千溪觉得眼睛都开始泛着疼痛。
霍延西从兜里甩下一张名片,没有再多看苏千溪一眼,阔步朝门口走去。
风过处,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想好了,打电话给我。”
苏千溪看着关上的门,有些失然,低头看着手中烫金卡片,纤指抚摸着卡片上张狂突兀的名字,“霍延西”。
苏千溪的心“咚……”的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大片的信息迅速闪现脑海。
他是霍式集团的总裁!
霍延西接近她,已经很明显了,是要吞并苏氏吧。
苏千溪咬了咬唇瓣,那么要她一个废物有什么用呢?以他的能力想要调查她家的家事易如反掌,那么自己在他手里到底是一枚怎样的棋子。
漩涡,似乎越来越大了。
不仅是霍延西的婚姻,包括她,又是谁帮她发的短信给陈月茹和璇璇呢?
璇璇和丁逸轩的再次出现,打断了苏千溪的思绪,璇璇率先走到了苏千溪跟前,八卦的看着苏千溪,“千溪,刚才从房间出来的男人是谁?”
璇璇和丁逸轩一直呆在外间,原本聊着天替苏千溪担忧着的他们,突然看到了里间的门口打开。
霍延西就在他们的注目礼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一声不吭走出门外。
两人足足傻眼了三十秒,璇璇率先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丁逸轩,“我刚才没有看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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