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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2/4 2:27:00
刘云涛 https://jbk.familydoctor.com.cn/bjbdfyy_ys_1515/

我杀了我的母亲。

在她痛苦的哀嚎中,我砍下了她的头颅,装进行李箱,趁着月色,抛尸荒野。

想着她临死前仍在不停的咒骂我,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

抬头望向那一轮圆月,才惊觉,今天是中秋啊,团圆的好日子。

1.

当我从郊区赶回自己的小出租屋时,已经凌晨三点了。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将我满身的血污洗去,连同心中残存的那一丝愧疚与恐惧。

在确保自己与家中所有物品都没有沾染上血迹后,我才如释重负的倒在床上。

埋尸的坑并不深,加上现在天气炎热,尸体腐坏的速度加快,散发出的气味根本遮掩不住,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

不过没关系,在警察找上门之前,我会将一切都准备好。

2.

我叫罗小敏,国内著名*法大学的毕业生,此刻正坐在警察局里喝茶,因为我的弟弟罗家宝在四处寻找母亲王秀梅无果后,只好去警察局报了失踪,而我是最后一个见到过王秀梅的人。

“所以,王秀梅女士是在一个月前被确诊为了癌症晚期,由女儿罗小敏医院就医,在三天前的早晨,您从招待所里醒来后,并没有发现母亲,至今寻找未果,你弟弟罗家宝才来到警局报案,对吗。”

负责记笔录的小警察简单的复述了一遍我的话,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一脸严肃的站起身来,承诺他们一定会帮我找到母亲。

可能是看我哭的太过悲切,小警察还真诚的劝诫我不要担心,一定要相信警方。

我当然不担心王秀梅的安危,都已经是死了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我还是向他道了谢后,才转身走出警察局。

罗家宝站在警局门口,见我出来,扬手便要打,却被我闪身躲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道:“连妈都伺候不好,要你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妈的东西你一样也别想!”

我冷笑,这就是王秀梅捧在怀里的好儿子,这才刚失踪就开始惦记上她的那点养老本了,真是个大孝子。

王秀梅名下的财产不过是村里的一间老房子,从前她每月都会向我要五千块的养老钱,可这些钱转身便都进了罗家宝的口袋,在王秀梅看来,女儿可以饿死,但儿子决不能没有*资。

现在王秀梅死了,罗家宝的经济来源断了,他被王秀梅宠的好吃懒做,初中便辍学下来混社会,年近三十也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

我这个**弟弟,怕是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想到这,我微微一笑,转头对罗家宝说:“你放心,都是你的,我一分都不会要。”

罗家宝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哼了一声走了。

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警局,接下来,只需要扮演好失去母亲的伤心女儿,安心等待警察上门就好。

3.

回家的路上,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禁锢了我三十多年的无形枷锁被打开一般,连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只要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就可以拥有全新的人生,这三十多年来的委屈、痛苦与不甘都将不复存在。

入夜,我坐在沙发上,脑海中回忆着自己从杀死王秀梅到抛尸的全过程,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疏漏,可一想到这个可恶的女人,就总是控制不住的走神,不自觉的回忆起自己并不快乐的童年。

记忆里的王秀梅从未对我笑过,也很少叫我的名字,最常用的称呼便是“小贱人”“赔钱货”。

在那个穷山恶水的乡村,生不出男孩是会被人耻笑的,而王秀梅在生我后的四年里,再未怀孕。

村里的人都说王秀梅是因为生我伤了身子,说我八字不好,和王秀梅犯了冲,才让她生不出儿子。

王秀梅听了这些话后,连医院都没有去,便给我安了一个“扫把星”的帽子。

随着村里人对她的嘲讽讥笑,王秀梅对我的厌恶也日益加深,而罗家宝的出生,则让她在人前挺起了腰杆。

那时的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王秀梅抱着罗家宝逗弄,心里满是羡慕,觉得只要自己听话懂事,妈妈就一定会像抱弟弟一样也抱抱我。

年幼的孩子不知道,人心本就是长偏了的,王秀梅对我这么多年的厌恶,又怎会轻易改变。

心中怀着对母爱的渴望,幼小的我学会了懂事、顺从,甚至小小年纪便学会了煮饭洗衣和照顾罗家宝,农忙时还会去地里帮忙干农活。

近乎卑微的讨好并没有换来王秀梅一丝的母爱,每天的冷眼与辱骂也没有因为我的祈求而减少。

等到年纪再大一点的时候,王秀梅便开始对我拳脚相加,有时甚至连理由都没有,只是为了出气。那时的我,身体上布满了青紫,常常是旧伤未好,新伤便来。

九岁的一个冬夜,王秀梅在外打牌输了钱,回到家后看见我在烧饭,便开始了近乎恶*的辱骂,对于这种事,我早已习惯,乖乖闭嘴忍受,希望她能够早点消气,谁知她看我默不作声,竟拿起一旁烧的滚烫的炉钩打向我的背。

单薄的衣物瞬间被烧出一个大洞,滚烫的铁炉钩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我身上,钻心的疼痛却让人无比清醒,清醒的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背部已经变的血肉模糊。

我的惨叫声被风雪淹没,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昏倒在了灶台边。

不知过了多久,在外喝酒的父亲回到家,医院,大概是阎王爷也看不得这么可怜的孩子,年幼的我居然侥幸活了下来,但背上至今仍有一大片疤痕。

从那时起,我便暗下决心,走,一定要走,无论多远,只要可以远离王秀梅。

我唯一的路,是考大学,可村里的免费学校只能教到初中,而王秀梅并不打算让我继续去读高中。

她当初会同意我上学,是因为学校里有免费的饭,我可以少吃家里一点,而现在,王秀梅需要我去嫁人,因为这样才有钱拿给在县里上学的罗家宝挥霍。

幸亏我成绩好,学校答应了可以免除学费,且我再三保证每年都会拿奖学金和贫困生补助的钱给她,再三考量下,王秀梅终于同意了。

在住校的三年里,我几乎疯了一样的学习,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与期盼。

窗外盈盈的月光让我回了神,抬手擦了一下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叹息一声,感慨当时的自己多么天真啊,以为考上大学就可以摆脱他们,现在终于知道,人这一辈子最难脱离的,就是自己悲惨的原生家庭。

静谧的黑夜中,我默默祈求老天的怜惜,我活了这三十几年,从未有一天真正的开心快乐过,那些人渣,他们对我造成的伤害,我要一件一件的讨回来。

我跪在窗边,心中无比虔诚的朝着月亮默念:

“哪怕是被枪毙,或是在监狱里关一辈子,我都愿意,只要,他们生不如死。”

4.

王秀梅的尸体被发现了,比我预想的要早一些。

听警察说,是因为尸体腐烂的味道太强烈,吸引了郊区附近觅食野狗,它们将她的烂肉从土坑里刨了出来啃食裹腹,这才被路人发现并报了警。

先前给我做记录的小警员也参与了这起案件的调查,似乎是怕引起我过度的悲伤,他停顿了好一会才轻声道:“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确认是您的母亲王秀梅女士无误,请您节哀。”

闻言我哭的更加悲痛,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当然不是在哭王秀梅,一部分是在为了自己即将得到的安稳生活喜极而泣,另一部分嘛,我现在毕竟是个死了妈的女儿,要是连哭都不哭,太容易让人怀疑了。

虽然此刻的我内心无比愉悦,但在小警察眼中,却是悲痛到不能自抑。

也对,谁又能够想到一个柔弱的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会是这起案件的凶手,是杀害自己母亲并抛尸的恶魔。

王秀梅当初住的招待所是我提前选好的,那家店年久失修,监控早已成了个空壳子摆设,而我早就编好了一套完美的说辞,来向警方撇清自己的嫌疑,现在要做的,就是见招拆招,将他们的调查应付过去。

不出我所料,没过几日,那个小警察便登门询问我案件细节。

起初的几个问题都是我先前预想过的,应付的很顺利,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仔细的去调查了王秀梅与我的关系,甚至还特意去了一趟我的家乡,那个偏远的小村走访邻居。

“罗小姐,经过我的调查,您貌似与被害人的相处并不融洽,考上大学后,便很少回家了。”

小警察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的神情,我则一边抽泣,一边回应说:“我母亲只是很严厉而已,我上大学后专心学业,毕业了一直忙着工作,都没怎么好好陪过她,真是太后悔了……”

我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演绝对可以拿下XX奖影后。

硕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脑海中却是在不停的思考,我不知道他还查到了什么,只能尽量掩饰,不让他产生怀疑。

小警察推了推眼镜,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话,又开口问道:“罗女士,据我了解,早在去年您便在被害人的安排下与同村的赵先生结了婚,为此您还和她大吵了一架,说要断绝母女关系,是吗?”

我微微一怔,心里闪过一丝慌乱。

去年父亲去世,我回村参加葬礼,谁知半夜竟被王秀梅和罗家宝绑了起来,偷偷送往同村的赵铁*家。

那一夜的凌辱,至今历历在目,哪怕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会感到反胃。

后来我才知道,赵铁*给了王秀梅十万块,他们交易的对象不是别的,而是我。

赵铁*五十多岁的年纪,坡脚貌丑,年轻时总打老婆,那个可怜的女人因为忍受不了,选了个日子偷偷跑了,他这样的男人,哪怕有些小钱,也没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没有老婆,就没办法传宗接代,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对不起祖宗天地,赵铁*没办法,便动了花钱买老婆的念头。

之所以会选中我,原因也很简单,一是因为王秀梅整天在村里嚷嚷要把我卖出去,二是因为赵铁*知道我是大学生,在他眼里,大学生聪明,基因好,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也好。

我被赵铁*囚禁了半个月,生不如死的半个月。

最后,我告诉他,我要和他好好过日子,在我日复一日的劝解下,赵铁*慢慢对我放松了警惕,到后来允许我在院中活动,而我又告诉他,自己在城里还偷偷藏了钱,等取回来后,我们俩日子会好过很多。

起初赵铁*并不打算让我走,怕我跑了,自己的十万块打水漂,但一想,我已经是他的人了,王秀梅也还在村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的钱终究是亏不了,便放我走了。

我也想过报警,可王秀梅在我走后便四处散播谣言,说我是为了十万块自愿嫁给赵铁*的,结婚后不到半月就跟人跑了。

事到如今,就算我报警了,如果王秀梅和赵铁*一口咬定我是自愿的,再加上她在村里散布的那些谣言,警察根本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只会认为是普通的家庭纠纷草草了事。

后来赵铁*找不到我,便去找王秀梅要钱,结果被好一顿臭骂,说他自己没本事,看不住老婆,活该打光棍一辈子。

从始至终,没人考虑过我的感受,没人问过我愿不愿意,他们用最卑劣的方式磨灭了我最后一丝人性,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与深入骨髓的恨意一时间彻底淹没了我,直到小警察出声提醒,我才回过神。

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我装作伤心过度的模样抬手擦了下眼睛,回复到:“当时父亲去世,母亲只想我安稳的嫁人成家,她才能放心,可是当时我一心忙于事业,这才与她吵架,我真是混蛋,辜负了她老人家的一片用心……”

说罢,我抬头看向小警察,自己的解释可以算完美,合情合理,却又没有需要警察求证的部分。

他们现在没有证据,行李箱上只有王秀梅一个人的指纹,就算我不小心出了点小纰漏在尸体上,也早被野狗啃食干净了,一摊烂肉而已,留给他们的线索属实不多,只要我再拖些时日,等那件事情办好,就算最后真查到我头上,也不要紧了。

5.

小警察走后没多久,罗家宝就来了。

他去警察局上报完王秀梅失踪后,便以极快的速度清点了她的财产,还贱卖了王秀梅名下的老房子,这些钱不出意外都被罗家宝拿去*了。

真可笑,他居然还幻想着自己一夜暴富的美梦。

此刻罗家宝坐在沙发上,哆哆嗦嗦的拿着水杯,左手缠着纱布,据说是被放高利贷的砍掉了两根手指。

“我在外面欠了钱,你给我拿点。”

语气一如既往的蛮横无理,令人作呕,我冷哼一声,心里嘲笑罗家宝的厚脸皮,还真是跟王秀梅一模一样。

这要是被王秀梅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砍了手指,一定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用各种无耻的手段逼迫我拿钱,可惜现在她已经死了,被野狗啃的连人形都看不出了。

我的沉默在罗家宝眼里成了不情愿,他用右手猛的一拍桌子,指着我怒吼道:“罗小敏,你别以为妈死了你就不用拿钱了!我才是罗家的一家之主,你个臭婊子!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拿钱,明天我就把你让赵铁*干了半个月的事说出去,贱人……”

“你欠了多少钱,我给你。”

我不耐烦的打断罗家宝的话,越发觉得他可笑。

罗家宝以为他的话恐吓到了我,神情略带得意的坐下,懒洋洋的说了句:“一百万。”

我拿出银行卡扔在桌子上,告诉他里面正好是一百万,罗家宝有些吃惊,没想到我居然会这么痛快的给钱,生怕我反悔一般,赶忙将卡揣进怀里,像一只贪婪的*一样,丑陋且恶心。

曾经我也天真的幻想过,自己在大城市混出了头,找到了体面的工作,就可以成为罗家的骄傲,好好打他们的脸,可是我错了,在王秀梅心里,我半点不如这个**弟弟。

夜里,我拿出手机拨打了刘哥的电话,告诉他罗家宝已经拿到钱了。

这个刘哥,就是给罗家宝放高利贷的人。

当初我刚来到这座城市,身无分文,连学费都交不上,但长相漂亮的女生想要赚钱,总是有门路的,十九岁的我找了一家ktv,在里面做陪酒小姐,认识了刘哥,他知道了我的事,还给我交了学费,就这样,我跟了刘哥十余年。

我知道刘哥对我是有所图谋,却依旧对他报有感恩,想想也是可笑,血浓于水的至亲伏在我的肩头吸血,而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却愿意对我施于援手。

两天前刘哥砍了罗家宝的手指,随即便打了电话告诉我,因为走投无路的罗家宝必然会来找我这个亲姐姐,刘哥便叫我早做准备。

我知道,其实罗家宝只欠了五十万,但我还是准备了一百万,因为他现在输的钱实在不算多,在*场里,胆子小的*徒最容易抽身,而我当然不会让他有回头的机会,所以哪怕罗家宝只要五十万,我也会给他一百万,毕竟不能让我的好弟弟没了*资。

此后的日子,我不断的给罗家宝打钱,他也不辜负我一片“良苦用心”,越发的肆意妄为,正向着我期待的样子一步步靠近,而我只需要好好的当他的提款机,静候“佳音”。

6.

终于,在一个平静的午后,我接到了刘哥手下发来的视频。

视频中的罗家宝被高高吊起,狼狈不堪,看起来是刚刚遭受过一顿*打,看他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罗家宝的惨叫声在空荡仓库中显的格外清晰。

此时的罗家宝,正含糊不清的对殴打他的男人说:“云哥,云哥,别打我,我真没钱了云哥。”

我一下被他滑稽的样子逗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罗家宝对着他们,信誓旦旦的说:“云哥,我姐有钱,我姐有钱!我是她亲弟弟,她一直给我钱的,你们去找她要,她一定有!”

笑话,他怎么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是我一手造成的啊。

半个月前,我搬了家,换了手机号,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罗家宝当时越*越大,又找不到我,便四处去借高利贷,拆东墙补西墙,可终究是杯水车薪,走投无路的他居然想着要一跑了之,真是天真啊。

看着视频中惨叫连连的罗家宝,我出乎预料的平静,本以为计划成功后,我大仇得报,会开心,会畅快大笑,会感叹恶有恶报,可是都没有,我只是很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长叹一口气。

我原本的打算,是将视频保存下来慢慢欣赏,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将进度条拉到视频最后,罗家宝躺在工厂的水泥地里,被砍掉了手脚,四周尘土飞扬,他的脸上沾满了血污,脏兮兮的,一如从前的我。

关掉手机后,我脚步虚浮的走回卧室,缩在温暖的被子里,捧着奶茶,小口小口的喝,大约是因为从前过的太苦,长大后的我便格外偏爱甜食。

口腔里的温暖和甜蜜贯通全身,我想自己此刻应该是快乐的,可眼泪却仍止不住的流,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我是不是自由了,是不是终于解放了,是不是可以和过去的苦难一分为二了……

寂静黑夜中,我坚定的对自己说:“是。”

月光柔和,城市里依旧车水马龙,鲁迅先生曾说,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可我却觉得,现在整座城市都在为我庆祝新生。

刘哥来时,看见我坐在床上,围着被子,呆滞的望向窗口,满脸是泪,眼睛里却亮闪闪,后来他和我说,我当时的眼神,和他给我交学费时的眼神,是一样的。

屋内没有开灯,但窗外的光亮将房间照的清晰可见,刘哥将我搂入怀中,过去的那些年里,有无数个夜晚,我都是依偎在他怀里入睡的。

熟悉的气味让我感到无比安心,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了,桌子上有刚买的豆浆和包子,刘哥坐在餐桌前,见我醒了,微微一笑到:“昨天睡的挺香啊。”

当初罗家宝和王秀梅将我嫁给赵铁*时,刘哥正在处理一件很棘手的事,一时顾不得我,却没想到被他们钻了空子。

在我狼狈的逃回来后,他什么也没说,一把拥我入怀,又将我藏了起来,避免王秀梅和赵铁*找到我。

我不知道刘哥为什么还要我,但我不深究,这是我在跟了他些年里学会的,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他很厉害,在我说想报仇后,他能利落的帮我处理了所有事。

吃过早饭,刘哥便抱着我在床上亲昵,翻云覆雨过后,我累的不行,伏在他胸口微微喘息,手指轻轻划过他身上的各种疤痕。

我不知道刘哥的年龄,连名字都不知道,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保持的很好,肌肉有型,很普通的长相,记得他曾在一次酒醉后抱着我说,我们都是没有家的孩子。

两个没有家的孩子依偎在一起,仿佛怀抱了全世界。

我曾和他说过自己的故事,却从没听他和我说过他的曾经,每次做爱后,我都会用手指描摹他身上的疤痕,想通过这些痕迹多了解他一点,有些疤痕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也有一些,是近两年的。

“那些条子,已经有所察觉了,你最近小心点,我这些天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就不陪你了。”

刘哥一边抱着我轻拍,一边淡淡的开口,我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在他怀里轻轻的点头。

每次做爱后,刘哥都喜欢这么拍着我入睡,我曾笑他,这是哄孩子的姿势,他也笑我,说这是哄我的姿势。

第二天醒来,我伸手一摸,身旁冰凉一片,看来他早就走了,虽然提前知道,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我有时候在想,到底是我跟了他,还是他跟了我。

7.

收拾好自己后,我动身去了趟乡下,在镇上的集市口,看见了罗家宝。

他断了手脚,行动都是问题,如今日日在菜市场乞讨,因为曾经横行乡里,坏事做尽,所以没什么人可怜他。

我坐在街对面的小餐馆里,看着罗家宝用断臂往嘴里送东西。

王秀梅的死迟早有一天会被查出来,按照刘哥所说,警察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可赵铁*还没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被警察抓到。

当初赵铁*买我花的十万块,王秀梅一分都没有还给他,而他又不敢报警,毕竟买卖妇女的罪名够他蹲几年了,所以为了这十万块不打水漂,赵铁*一直没有放弃找我。

他找不到我没关系,现在我来找他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逃脱法律的制裁,但警方的怀疑迫使我加快了复仇的脚步,我必须要报仇,这些人渣,一个也别想好过。

我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趁着傍晚无人,推开了赵铁*家的房门。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房间都染成了金色,再往里走,打开地窖的盖子,就是赵铁*这个畜牲曾经囚禁我的地方。

我抽出怀里的*刀,静步走向里屋,看见赵铁*安静的躺在炕上,虽说现在已经入秋,可仍是热的厉害,这个赵铁*居然还盖着厚被睡觉。

我刚准备一刀了解了这畜牲,却发现被下有一抹红,像极了血迹。

看着一动不动,连呼吸起伏都没有的赵铁*,我脑子里冒出了疑问,小心翼翼的用刀尖挑开了被后,才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血迹将被子浸湿了一大片,成了恐怖的暗红色,赵铁*面色青紫,看起来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放下*刀,心中欣喜又疑惑,欣喜这畜牲终于死了,又疑惑到底是谁杀了他?难道赵铁*还有别的仇人?

我戴了手套,将屋子仔细的检查了一边,除了死掉的赵铁*以外,这个房子没有任何异常,他那点钱还安安稳稳的放在柜子里,连桌上都还有半瓶没喝完的烧酒。

看来这仇家不图钱,只要他的命,不过也好,省的我动手了。

回到家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赵铁*这仇家下手干脆利落,掩饰的极好,若不是我今日闯入,那尸体迟早要等发臭了才会被人发现。

还没等我想清楚,便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王秀梅的事情有了进展,要我赶快去警察局一趟。

我心里一惊,进展?什么进展?难道警察真的找到了什么关键证据?我给刘哥发了条信息,就驱车前往警察局。

路上,我又在脑海中仔细的回忆了杀死王秀梅的细节。

那天我骗她说,医院已经找到了给她治病的办法,医院越好,王秀梅怕死,急忙要求我今晚就带她走,我开车带她来到郊外后,谎说自己要去野地里方便,深夜的郊外,王秀梅不敢独自呆在车里,只能和我一起去,最终被埋在了那个浅浅的土坑中。

郊区的荒地里自然没有监控,我选的道路也都是几十年的老路,别说监控,人都没几个了,就算真的被看见了,大晚上的,谁又能看清呢。

当我赶到警局门口时,已经是半夜十点钟了,之前的小警察将我带到审讯室,桌子上摆了几张照片,是王秀梅惨死的样子,和一些案发现场的细节。

小警察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厉声喝道:“罗女士,这些是我们取得的线索,可不可以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在被害人的尸体上,有您的指纹。”

“她是我妈,她生病这些日子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她身上有我的指纹不是很正常嘛?”

我轻声反问,小警察没有多说什么,又指着另一张照片,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我问道:

“装尸体的行李箱内侧,检测到了一种纤维,与您当天所穿衣物的纤维是一致的,而且我们查到,这个行李箱,与您在案发前一周网购的行李箱型号一致。”

审讯室里的灯光照的我很不舒服,小警察拿着照片不停的逼问,就连一旁做笔录的女警也停了笔抬头,半晌,我抿了抿唇说到:

“衣服纤维,能代表什么,我那件衣服同款很多,这种材质是当下最流行的,行李箱嘛,我本来是打算,买个大一点的行李箱,带我妈去看病更方便。”

“那你网购行李箱现在在哪!”

“扔了。”

“为什么扔!扔哪里了!”

“质量不好,我不喜欢,扔在垃圾堆里了。”

小警察有些急了,虽说仅有的几条线索都指向我,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我干的,从招待所到案发地的路口警方也已经查过了,没有监控看到王秀梅的身影。

一个“失踪”的行李箱根本定不了我的罪,可警察并没有就此放弃,他们将我定为主要嫌疑人,暂时拘留在看守所里。

还没等我想到办法出去,就有警察替我打开了牢门,带我出来的女警说:“有人投案自首,承认是自己杀死了王秀梅。”

怎么可能,王秀梅是我亲手砍死的,怎么会有人认罪?

8.

我和几个警察一起坐在玻璃后面,看着审讯室里带着手铐的男人陈述罪行。

“刘昀峰,你为什么要杀死王秀梅?”

刘哥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不屑:

“她儿子欠我钱,我去要债,这贱娘们居然还敢跟我动手,气不过,就把她砍死了。”

审讯警察狐疑的看着刘昀峰,毕竟因为这点小事就砍死一个人,有点难以置信,但一想,一个放高利贷的混混,也不是没可能冲动杀人。

“那你为什么要来自首?”

刘昀峰摩擦着手腕上的手铐,仿佛是在思考,低声说:

“不想躲躲藏藏的了,要光明正大的活着。”

说完,刘昀峰抬头看向了审讯室里的玻璃,虽然他看不到我,但他知道我在里面。

审讯警察有些惊讶,一个黑道放高利贷的,突然说想要光明正大的活着,一副电影里浪子回头的模样,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只有我知道,最后那句话,是他对我说的。

要光明正大的活着。

可笑的是,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的名字。

这时,审讯的警察开口了,问出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杀赵铁*?”

刘昀峰哼了一声,有些鄙夷的回答:

“我去找那女人要债的时候,被他看到了,要是那女人死了,他指定怀疑我,说不定还会勒索我,一不做二不休,一起杀了算了。”

赵铁*居然是他杀的!我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旁的女警以为我是太过气愤,急忙安慰我说:“罗小姐,请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下来,听着审讯室里的对话,瘫软在椅子上,此时刘昀峰又转头看向玻璃,双手捂住胸口,瞬间,我的眼泪决堤而下,警察怕我闹事,便将我请出了房间。

审讯结束后,刘昀峰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的罪名,加上他曾经放高利贷,致人伤残等罪,法院判了他死刑。

一审过后,我去看他,还没开口说话,就抽泣不止。

刘昀峰看着我笑了笑,一如从前:

“哭的这么可怜,跟刚见你时一模一样。”

“为什么。”

我不解,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少了,从前不知道他为什么帮我,现在不知道他为什么替我顶罪。

刘昀峰叹了口气,低声感慨到:

“你当时哭着求我帮你,我一下就想起来曾经的自己,刚出来混,什么都没有,我当时就想啊,要是从前也有一个人愿意帮我,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艰难的摸爬滚打了。”

说完,他还是用双手捂住胸口,看着我笑,用很宠溺的口吻低声说:

“你可别想着自首哦,我不止背了这两条人命,就算你自首,我也得死,不如让我自己受着,你替我,光明正大的活。”

9.

刘昀峰被执行枪决的那天,我独自呆在家,等到了当初审讯我的小警察。

“你来啦。”

我坐在沙发上,面对阳台,感受着太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转头看向小警察说:

“有什么想问的。”

小警察也看着我,缓缓的开口:

“我不明白,为什么,刘昀峰来自首的时间那么巧,还有他杀死赵铁*的时间,地点,交代的都很清楚,可问到他杀害王秀梅的过程却含糊其辞。”

我低下头,喝了一口手中的奶茶,对他说:

“真甜啊,你看看今天,多好的阳光。”

小警察没有接我的话,继续着他的推理:

“我查到,你高中毕业就跟了刘昀峰,你跟了他十三年。”

我如梦初醒般回应到:“十三年,这么久了,我跟了他十三年啊……”

小警察看我反应如此平淡,情绪变的有些激动,猛的站起身握住我的肩膀大吼:

“是你!是你对不对!你杀了你的母亲!你杀了王秀梅!刘昀峰只是在为你顶罪!我查到了,你根本不是嫁给赵铁*的,你是被王秀梅卖给他的!这是你的杀人动机!”

我仔细的打量着他,有些稚嫩的脸庞,自信又冲动,一看就知道,是在很好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

我平静的肯定了他的话,点了点头说到:“是我。”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进入审讯室了,这次我承认了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

介于王秀梅与罗家宝的过分行为,法院给予了我量刑,一审判决有期徒刑20年,让人没想到的是,庭审结束后,第一个来看我的居然是小警察。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其实我很羡慕小警察,衣食无忧的长大,顺利完成了学业后有一份稳定且热爱的工作,他就是我曾经最期待自己变成的模样。

“我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小警察模仿刘昀峰做了一个双手捂住胸口的动作,这是他在回放审讯刘昀峰的视频时看到的,这个动作是对着玻璃后的我做的。

我做了一个同样捂胸口的动作,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对小警察说:

“他是在对我说,他爱我,他心里有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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